“当然,我明白。”导师回答时,神婆走上去一步,拉开了几人面前的一道门。
“症候群”是个会传染的病吗?
林三酒昏昏沉沉地,被导师放在了一张似乎是垫子的东西上。元向西站在门口,轻声催促道:“好了,快出来。”
导师急匆匆地站起身,似乎极不情愿在这房间里多待半秒,赶紧出去了——房间大门在他身后“当”一声关上了,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机械运转的声响;林三酒勉强撑开一线眼皮,发现门口墙壁里正在急速伸出一根根铁条、玻璃,共同组成了两道封闭屏障,将这个房间牢牢封死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空气浑浊闷热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瞬间的安静。
忽然有人响亮长长吸了一口气,几乎像哨音一样尖利地穿破了室内空气,却似乎怎么吸也无法将空气送去该去的地方,甚至还发出了一道被噎住似的咯咯响。
或许是她此刻身染沉疴,神志不清,直到好几秒以后,林三酒才忽然意识到她并非一个人——不仅是那吸气声很耳熟,还有一个低低的声音正在叫她:“小酒?”
……是谁?
她没有力气转头去看,半睁着的眼睛里,只能勉强看见自己脑袋旁边那一小片染着黄色污渍的垫子。
那人轻轻叫着她的名字,走了近来,沉重地喘息了几声。“林三酒!你醒醒……你得的是什么病?”
等等……那是……
被脑海里突然浮起来的念头给注入了一点精力,林三酒勉强睁大眼睛,使劲朝脑后的方向转过了脸——仅仅是这么细微的动作,她的颈部肌肉却好像要被撕扯断裂了。假如她能聚集起半点力气,恐怕都会感觉到浑身肌肉里无法忍受的痛苦。
她模模湖湖的目光,从地板上的一双脚开始,吃力地攀爬上去,终于辨认出了说话人的轮廓——正是余渊。
“是我,”余渊离她躺着的垫子还有几步远,没有走上来。不管是他的嗓音、神情还是语气,都像是要沉沉滑落到地底去一样。“你也没逃过……”
太好了,果然是他,她到底还是找到一个人了——不,林三酒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一些,目光聚焦在了余渊身后的房间地板上。她找到的不止一个人。
皮娜倚在墙角里,一张脸涨成了紫色,嘶哑尖锐的吸气声,每一道都是无用功。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眼球几乎要滚出来了;她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心力管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正在绝望地挣扎着,不断抓着墙皮,只想要喘上一口气来。
余渊一回头,也意识到了不妙。“她的病反而是最危险的,”他皱着眉头解释道:“只差一口气,她就可能死掉……但是我们没有任何急救的办法,只能看她自己能不能撑下来每一次的孝喘发作了。”
孝喘?皮娜是患上了严重的孝喘?
在皮娜拼命踢腿抓墙、试图呼吸的时候,林三酒也渐渐看清了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以及其他两个人。
清久留闭着眼睛躺在另一张又薄又脏的垫子上,面色青白,嘴角、胸口以及地面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若不是他胸口那一片鲜红正在林三酒模湖的视野里,轻微地上下起伏,他看上去甚至几乎和死人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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