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以后,她低低地吐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刚才笛卡尔精的那几句话,居然给了她很大启发;她的思绪顺藤摸瓜地深入下去,渐渐觉得迷雾开始散了,关键之处也一一明朗起来。
“你说话啊,你想到什么了?”笛卡尔精在她膝盖上飘来浮去,急得不行,“你知道对面是谁了?”
“你自己去看一眼不也能知道吗?”
“那还有什么思考的乐趣!”笛卡尔精呸了一声,“看见了答案却少了最美妙的思考过程,就像是饱腹而不识美食滋味一样。喂,你说话啊?”
关键时刻,波西米亚却没了声音。副本催了两句得不到回音,朝她一看,发现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难看了下来,骂了一声:“妈的!糟了!”
“怎么?”
“快——帮我把地上收拾一下——噢,对了,你一点用都没有,算了我来吧!”波西米亚来不及解释,急匆匆地把散乱一地的文件抓进怀里,又将椅子和座钟都归了原位;摸不清楚状况的笛卡尔精飘在半空中,望着她直发愣。
几乎在她刚刚收拾完的时候,走廊对面的典狱长办公室门就开了。波西米亚哪敢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不等走廊上响起脚步声,她早已一头扑向了窗边——窗外月光下,赫然立着一架高高的建筑用爬梯,正是刚才来调查牛肉秘书、反被她给砸了一顿的男人所留下的。
脚步声来到牛肉秘书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也把文件都一股脑地胡乱塞进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里,拉开了窗子,翻身爬上了梯子。直到门口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钥匙声,笛卡尔精才慌手慌脚地飘了过来,往窗外探出了一团马赛克,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他要过来?”
话音未落,波西米亚就站在梯子上一伸手,将窗户给唰地一下拉上了。当然,这挡不住一团马赛克般的笛卡尔精;它模模糊糊地从窗缝里“透”了过来,追上了往梯子下方爬了一段距离的波西米亚,抱怨道:“看不出来,你跟老鼠一样爬得这么快。”
波西米亚生怕刚才那一下关窗的声音落进那人耳里,此时哪有工夫理会它,手脚飞快,恨不得化作一条虚影;双脚一落地,她立即往旁边一闪身,贴在了一处凸起的墙壁后。
“那人在往窗外看吗?”她低声问道。“你看看,是谁?”
笛卡尔精浮在半空里,到底还是没忍住好奇,往二楼窗口里扫了一眼。“是旧皮鞋!是旧皮鞋!诶呀,居然真的是他,其实我早就隐隐约约怀疑这个老小子了——”
“果然是他。废话少说,”波西米亚一点也不意外,喘匀了气,把衣服里快要滑下去的文件提了提,问道:“他现在走了吗?”
“等等,窗户里还有手电光……”
“我得赶紧进去,”波西米亚四下看了一圈,一咬牙,抬脚就绕过墙角,朝一楼大门跑去:“规则是要在楼内过一晚而不被人发现,我要是在外面时间长了,被游戏判定无效,可就冤枉死了!”
幸亏她决断得快,当她一头冲进一楼的时候,副本主持人的警告声正好刚刚响起。说来也巧,警告声一落下,旧皮鞋的脚步声紧接着就从楼梯上“哒哒”地走了下来——他大概以为楼内无人了,因此也不像之前那样小心,每一步都叫楼下的波西米亚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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