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弘晴一压手,示意夹持着段瑞远的王府侍卫将其放下,眼神锐利如刀地盯着其看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中气十足地断喝了一嗓子。
“我说,我说,下官……”
为了不再挨板子,段瑞远倒是开了口,不过么,他也就只说了与肖雄等三人有关的事儿,却绝口不言其余,显然还是存着丝侥幸的心理。
“让他签押!”
值得段瑞远絮絮叨叨地招供之际,弘晴始终静静地听着,平板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哪怕是负责笔录的侍卫将供词递上,弘晴也没去看,只是一挥手,声线阴冷地下了令。
“喳!”
此令一出,那名负责笔录的王府侍卫自不敢轻忽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行到了趴伏在地的段瑞远的身旁,压着其在口供上画了押之后,这才将口供又转递到了弘晴面前的文案上。
“张相,您可有甚指示么?”
虽说还有勒席恒未审,不过么,对于弘晴来说,案子办到此处也就差不多了,此无他,弘晴压根儿就没打算当场审勒席恒有了一大堆的口供在,只消一本参上去,老爷子自然会找人审了去,原也无须弘晴去费那个功夫的,他要的只是立威罢了,而今,这么个目的已然达成,弘晴自是不想将事态扩大化,但见其满脸和煦之色地朝着张廷玉拱了拱手,很是恭谦地请示了一句道。
“王爷处置便好,下官别无异议。”
张廷玉一向高处中枢,办事虽勤勉,可还真是差了点地气,论及政务与谋算之能力,自然是不差的,可要说到断案这等具体事务么,就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了,对此,他自己显然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不会跟弘晴去争审案的主动权,也没打算在此事上牵扯过深,自是不愿在此时发表甚建议的。
“如此便好,小王此处拟了个弹章,还请张相过目,若是还看得过眼,就请张相联署了可好?”
张廷玉倒是想置身度外,可惜弘晴却没打算遂了其之意,这不,张廷玉话音方才刚落,弘晴便已是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已然蒙上了黄绢的折子,双手捧着,很是恭谨地递到了张廷玉的面前。
“呵。”
这一见弘晴当众玩了一回逼宫的把戏,张廷玉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纵使满心的不愿,可也没得奈何,只能是苦笑了一下,拿起搁在笔架上的狼毫笔,蘸了下墨汁,端端正正地在折子后头的空白处签下了他张廷玉的大名。
“多谢张相抬爱。”
接过了张廷玉递回来的折子之后,弘晴很是慎重地谢了一声,对此,张廷玉实是无话可说,只能报以淡然一笑,只是笑容里的苦涩之意味却未免太浓了些……</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