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大着肚子,她走路依旧是大刀阔斧的,哈哈笑着就迎出来了,“祖母,娘……”还朝外看了几眼,好像不见见她爹和兄弟,就亏了一样。看完了回头还跟林雨桐笑,“老四又长高了呀!”
林雨桐:“……”这话怎么答都有点别扭。
然后进了待客的大厅,一见上面坐着的人,那人也朝林雨桐笑,招手先叫她,“叫我看看,桐儿好像长高了。”
林雨桐快步过去见礼,“您也来了?”
皇后一把把林雨桐扶住,拉着坐到她身边。林雨桐看周氏,然后用眼神示意。
周氏立马明白了,扶着老太太纳头就拜。林雨桐闪到一边,直到皇后叫了免礼,这才拉了林雨桐又坐在身边。很和蔼的问老太太的身体,聊了几句闲话。
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但这也不过是一盏茶工夫,承恩侯夫人就请金家女眷侧厅去坐,皇后跟老太太笑道:“自从嫁人,桐儿就没进过宫。你们是不知道的,她小时候常跟着老王妃在宫里玩,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如今嫁人了,一直也不得见。你们且去,我留她下来,我们娘俩说说话。”
金家人哪里会想到真见到了皇后?这会子便是周氏,脑子也嗡嗡的。上面说什么是什么,脑子长着都不管用了。感觉那么厉害的嘴皮子,这会子是啥也不会说了。
一行人往出退,还能听见林雨桐和皇后的说话声。
皇后语言温和,但语气轻快,任谁都能感觉到她的愉快,“昨儿还想着正月十五叫你进宫赏灯呢,不想出来一趟就给碰上了,正月十五一定要来……”
林雨桐的语气娇嗔中带着几分任性,“娘娘赏我几个花灯,我挂在屋里自己赏。我这进宫本来是去玩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多想。之前外祖父送了我一只箱子,就有人跟我旁敲侧击,好像外祖父送了我一座金山似得。我不去,去了少不了要被盘问。”
“你这孩子,不过都是好奇罢了,谁还真能有什么目的的盘问你?”
“那可说不好!不是谁都跟娘娘似得,平和是真平和的!”
皇后心里赞了一声,说实话,女卫交给长公主吧,以她那本事,除了跟驸马秀恩爱啥啥也不会,就得需要辅佐之人,而辅佐她的人就非得是庙学出身的,要不然没人选。可庙学出身的……以长公主的能耐,她当个摆设都当不好。压制不住呀!
可交给永安,永安倒是想对了,找林雨桐。没事的时候,她活活稀泥;有事了联合林雨桐压制乔药儿,依靠林雨桐身后的正阳冲锋陷阵。等事完了,再暗中支持乔药儿压下林雨桐。
这一串串的算计的都很明白,可奈何林雨桐是一点也不上套。
如今更是把话说到明处,谁盘问她都没用,她想说:你们要找的东西她真没有。
说真的,她喜欢这个孩子胜过喜欢见过的所有姑娘,若不是老王妃叫这孩子装傻充愣,要早叫自己瞧见她这性情,说什么也得为皇儿定下这样的皇子妃的。
自己和皇上今儿出来了,暗处带的人不少。永安突然进京回宫,这事已经传到耳朵里。更知道永安在宫里就没呆着,而后直接追过来了。可在门口跟林雨桐说了那么一会子话,却没进来,打马又出城了,这必是说了什么提点永安的话了。
皇后不绕弯子,直接就问了,“……永安毛躁!”
估计是城外的消息还没传到皇后这里,林雨桐就把事情说了。皇后的面色凝重,甚至带着几分怒气,“孩子,多亏了你了!永安……着实是太毛躁了。”
林雨桐一瞧这个样子,就知道皇后对谁算计永安的事心知肚明。
只怕是除了长公主,再无他人。
可这关自己什么事呢?林雨桐陪了皇后得有一个时辰,说些闲话。哪怕出了这事,皇后的兴致也很好。关键是自从做了皇后,好长时间没有人能陪她聊天了。
她肯定不能在宫外多呆的,大约是一个时辰多一点,有嬷嬷从外面进来,朝皇后点点头。
林雨桐知道,这是要走了。果然,皇后就道,“不是有进宫的牌子吗?记得以后常进宫来。”
林雨桐应着,也不当真。
皇后在承恩侯府,可皇帝未必在,估计是打着皇后的幌子出来办事的。至于什么事……林雨桐没有很强的好胜心。
回家之后林雨桐就问四爷呢,“有见那谁了吗?”
并没有!
那肯定是偷偷出来,不知道干啥去了。
这些都跟自己无关,自家不得照样过日子呀!
可普通人的日子好似也不好过,城门在前一天晚上关闭后,第二天没有按时开启,原因不知。然后一时间人心惶惶。
幸而金家人没存侥幸心理,之前储备充足。过年也没待客这些消耗,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危机。
可这自从去年秋到现在,这半年的时间了,这都第几次封城了。
人家点个炮仗,你们就当个大事来应对——真的!照这样下去,三五个心怀不轨的,就能搅扰的天下不得安宁。
关闭城门整整一天之后,入了夜,狗吠之声骤起,而后刀兵之声不绝于耳。
林雨桐缩在四爷怀里翻身,“又是哪里出事了?”
“宫里那位都出宫亲自做饵了,想来是有些收获的。”四爷就道,“这次之后,怕是能太平些日子。”
“嗯?”
“今儿没见到何二郎。”
“嗯?”
“一个什么都不争的病秧子,谁给他下毒干什么?只为了躲着不去庙学?”
“哦!没那么简单。”
“是啊!何二郎怕是暗地里在帮皇帝做一些事。”
应该是了!
“难为他在那样的境况里都没露一点出来?”林雨桐睁开眼,“但他确实没习武。”
“像是搜集一些消息这样的事,带脑子就行,很不必习武。”
也对!
就是不知道能劳动宫里那位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结果叫林雨桐大吃一惊,四爷第二天出去了一趟回来,告诉她说:“长公主驸马!”
谁?
长公主驸马!
长公主驸马勾结明王余孽作乱!
明王余孽就是个说辞,反正不管是哪一类的想作乱的,都会赖到明王身上。
其实明王有个屁的余孽,当年先帝的贵妃产子,到最后造反,明儿不过是个孩子。
这些事不用深究,说是谁作乱就谁作乱呗。
叫林雨桐惊讶的是,其实长公主跟老王妃挺亲近的,其二就是,这位在外面低调到不存在的驸马其实跟林嘉锦的关系相当不错。
人人都知道长公主跟驸马关系极其恩爱,后院的妇人说起的时候,不说羡慕长公主别的,只羡慕其有个儒雅俊美体贴又温柔的驸马。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面通报说,有访客来了。
结果迎进来的是李寿年,长公主的幼子,之前一块从庙学出来的人。此人不光是跟四爷和林雨桐有共患难的情分,更是幼年林雨桐原身的玩伴。
如今出事的,是他的父亲。
他进来的时候眼眶是红的,林雨桐亲手奉茶,他苦笑了一声,“也就你们家的大门,我还进的来。”
四爷说桐桐,“给拿点吃的,先用饭。”然后说李寿年,“你必然是先去了郑王府,可这种时候郑王必然不在家,家主不在,别人不敢给你开门是情理之中。随后你应该又去了承恩侯府。可承恩侯府从来不掺和事,你是去找我大姐夫的。可我昨儿便不曾见过我大姐夫,想来说不在,必然是真不在。之后你又去了嵇康伯府求助……嵇康伯下江南采购去了,前儿才走的,伯夫人回了林家,这些只怕你也不知道。”
李寿年一噎,大过年的,他有许多的朋友要招待,然后又有许多的朋友说是家里有难处,他都在忙这个事情,谁知道眨眼之间,出了这般大的变故。
林雨桐给端了一碗面来,“你先吃!”
吃不下!我爹要砍头了,我如何还咽的下去?
四爷将筷子递过去,“你能四处活动,就证明事情跟你,甚至跟长公主关系都不大。宫里有太后,你的性命该是无忧的。”
李寿年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其实我之前是想着求你们带我进宫的。可一想,宫里有太后,其实我去不去,太后都会尽力保全我们的。所以,其实,宫里我折腾也是白折腾。”
没错!
李寿年没瞒着,“说是我父亲在外城养了个女人,这女人还有个女儿,她的女儿进了女卫,因着会两手医术,被留在了军中的药房。好似是乔药儿身边的人病了还是伤了,药房开了药熬好给送去了,结果出手把乔药儿身边人的身边人给弄死了,还给换了衣服……”
这娃情绪不稳,这个陈述叫糊涂的人听着,就根本听不出来前因后果。
林雨桐和四爷是联系前后发生的事推断了一下,他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那个潜藏在军中杀了楚氏丫头的人,是长公主的驸马养在外面的女人的女儿。
那这女儿是亲生的吗?是大驸马跟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吗?
李寿年很惊讶,他看林雨桐,“这种时候,你怎么关注的是这个问题。”
林雨桐真想白眼翻他,“你来回奔波,四处碰壁,不就是想要保下你父亲的人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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