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南月一提醒,她不免有些心动,但更多的是害怕,毕竟天下第一药仙都说她的眼睛没法医治,如同是给她判了死刑,她也不想再折腾,以免令自己再失望一次。
江颜明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怕公主让他医治,那必定要取下布带对视,一来他再也不想再见一次当初的那双眼睛,就算他闯荡江湖多年,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畏生死,可却会因为一双眼睛而感到害怕,这种感觉实在令人费解。
二来一旦她与公主对视,公主必然能够想到他是何人,天下的药师虽然众多,但公主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记得他的,毕竟他可是天下第一药仙呐!
好在照海公主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道:“我的眼疾,当年连天下第一药仙的江颜明都束手无策,也就不劳烦赛神仙了。”
江颜明心中如释重负,口中却道:“原来天下第一药仙的江谷主都替公主看过,既然他说没发医治,在下也就无能为力了,毕竟在下的医术远不及他呀!”
胡乱许在一旁差点忍不住笑出声,看着师父一本正经,很老实的样子,没想到自己夸自己的时候竟然如此不要脸!
阿冬、阿杏脸上的喜悦之情很快就变成了失望,她们是从小伺候照海公主的,对公主的感情自然深厚,原本以为赛神仙如此厉害,说不定真能治好公主的眼睛,谁料却是空欢喜了一场。
比起她们二人,身为当事人的公主反而显得十分淡定,毕竟失望多了,也就感觉不到失望的痛楚了。
之后,江颜明便急匆匆拜别照海公主和江南月,带着胡乱许急忙离开。
胡乱许怀中抱着公主赏赐的一匣子上等珍珠,满心欢喜,却见前面师父的脚步是越走越急,似身后有人撵他一般,急忙高声叫道:“师父!师父!你走这么急干什么?”
“乱许……你不知道,我是担心照海公主想起我是谁来,到时候派追兵来,她哥哥可是个暴脾气,当年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
“师父,你怕什么?你替公主诊治,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再说当时只不过是匆匆一面,公主如今都已嫁人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你的模样长相,声音相貌呢?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江颜明心中仍旧有些忐忑,胡乱许忍不住打开匣子,里面码着密密麻麻一排排的珍珠,颗颗都有鸽子蛋那么大,颜色光泽都是上品,这一匣子的珍珠,每一刻都价值不菲。
胡乱许道:“嘿嘿!没想到照海公主出手如此阔绰,师父,倘若我们能治好她的眼睛,岂不发了?”
“治不好的……”
“师父,你怎么能如此肯定?天下的病就没有你治不好的。”
“若是病,还能治。可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病……”
“啊?师父,徒儿不知。为何你会说公主身上发生的事不是病?”
“简单来说照海公主的眼睛突然变异,并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
“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