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道：“我只是回来杀这夙世之敌，无意之中将你们从灯中救了出来，救你们之事，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这……”慕九嫣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他不肯接受他们的答谢，难不成他们要成为敌人？
夜枕风上前抱拳行礼，问道：“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敢问你可是故渊大师？”
故渊一怔，说道：“几百年过去了，知道我名字的人早就已经死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叫故渊的？”
夜枕风微微一笑，将刚才从千明身上夺回的那只灵蛇玉镯递给故渊，然后道：“是这只灵蛇玉镯的主人告诉我的，她叫沐婉嫣，不知大师可还记得她？”
“沐婉嫣？是她……”
说到这儿，故渊心头一颤，目光空洞，似看向了远方，像是在看着妖世城的满城灯火，也是在看月禅镇的万家灯火。
夜枕风道：“沐姑娘提起过你，究竟当年你离开月禅镇去了那里？”
故渊道：“我替秦白将红枫落焰送回了灏国。”
当年的灏国、尭国、大昭国……早已不复存在，他们早已消失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一个个国家灭亡，一个个国家崛起，在同一片土地上，不断有人轮回，不断有人为了名利而你争我夺，最终烟消云散。
夜枕风点头道：“大师，如今的月禅镇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是妖世城了，不过这儿的妖怪都很善良，他们为了逃避人世的纷争，尔虞我诈的杀戮，最终选择归隐于此，城主慕九嫣将这儿管理得很好，你不用担心这些妖怪会去祸害人间，他们只想找一个栖息之所，过些简单快乐的日子，并不想纠缠于那些尔虞我诈，名利争夺之中，几百年来都是如此，所以，还请大师能够不要与他们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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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渊冷笑一声，然后抬眸看向夜枕风道：“你竟然已从沐婉嫣那儿听说了我的事，自然也已明白，我是一个妖僧了，既然是妖僧，已不能入我佛之门，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即便我走得再远，终究还是要回到这儿来的，所以我想请你们帮个忙，送我回月禅镇。”
慕九嫣听罢，上前道：“大师，我很愿意帮你这个忙，可是刚才你用天龙诛杀千明之时，已经破坏了黄泉灯，这月禅镇你是再也回不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
慕九嫣道：“月禅镇就是妖世城的前生，其实天下之大，何处不是故乡？既然大师已经无法入那佛门，何不与我们一同留在这妖世城中，大师也算是个半妖之身，与我门也是一类人啦！”
故渊心中迟疑，他心心念念想要回故地，但也知道即便他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回来，那远去之地也是早就无法回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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