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看着老头,笑在心里。
这样大嗓门,心直口快的老家伙,大概率心眼都不会太坏,大部分是那种口是心非的。
他既这么说,便是打心眼里接受自己了。
“徒孙陶然,见过祖师爷!”陶然立马规规矩矩行了礼。
“起来吧!”长风大大方方受了陶然三叩首。
“祖师爷!”陶然咧嘴,伸出了手心,送到了长风跟前。
“怎么!想挨打?”
“初次见面,按着修仙界惯例,是不是该给见面礼?”
这么好的机缘,送上门的,她要不拿点什么,大概会悔死!
老头一声哼:“你是讨债鬼吗?看你表现,晚点再说!”这小辈还救了他,他自然是要给机缘的。这事他忘不了。
“陶然是吧?”
“是。”
“名字真难听!”
“……”她的名字是妈妈起的,妈妈说,万事别强求,自然就好。哪怕只能活二十四年,也要快快乐乐。
“修仙之人,遵什么自然?咱们就该与天争,与地争,与命争!换个名字吧,就叫……”
“叫陶争?”
“叫不然吧!”老头眼神深了深,不抗争?怎么解脱神魂里的牵制?
“……”陶不然?
“不然!嗯,就这个了!”
“您开心就好!”老头,有点可爱。
陶然和一道残魂争什么?就勉为其难,让他高兴下吧。
大概老头心情好了,虚空的环境也变好了。
大山脚下,溪水潺潺。
竹林木屋,石桌两墩。
虽是虚幻,却又真实。
“你的本体魂魄,为何受了牵制?”老头示意陶然坐下回话。
“您看出来了?”陶然一愣。“能救我吗?”
“看出来了,但救不了你!”老头捋了捋他的长须。“你的禁制是仇家用心头血下的咒吧?我见你的神魂有被丝丝血气牵引,若强行救你,你魂体必会受累。恐怕得不偿失!”
陶然沉默了几秒。
“您能看出,牵制住我的,有几种禁制吗?”
“这话怎么说的,还有几种不成?”
老头再次深深看来。
几息后,他点头。
“只有一种禁制!不会错!”
陶然冷笑了下。
伊丽莎白说,她和她的先祖受了血咒!若真,冥冥中的神魂里必有某种牵制;后来,伊丽莎白用她的血,强行绑定了她们的关系,让自己为其所用。
所以若按着这样的角度来看,她神魂应该至少有两种禁制。一种来自先祖,一种则是因为伊丽莎白!
可现在长风老头说禁制只有一种,那……老头看错看漏了?不至于。到底是个仙人,自己魂体就在他跟前,他没道理看不透。
所以难不成……两种禁制是同一种,施用人是同一位!
全是伊丽莎白干的!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所以,她妈妈,外婆,太婆以及往上的十几代,全都是因为伊丽莎白而早逝?所谓的血咒,就是伊丽莎白下的?如果是真,自己又该怎么解开束缚?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自己,怎么可能是伊丽莎白的对手?她就只动动手指,上回自己就差点被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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