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晚上1点左右才睡着,接着凌晨5点钟爬起来赶火车。
比这更可怕的是,坐着火车到了东京后,还得回学校上课。
所以今天一整天,千临涯都有种走失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感觉,好像上课了,又好像没上。
到了中午,一倒头就睡了,下午精神状态稍微好些,可是肚子不可遏制地陷入了疯狂饥饿。
下课的时候,他跑到自动贩卖机那边站了半天,最后带回来一罐可乐和一罐芬达。
等他把两罐汽水放到桌上,琉璃子头也没抬地说:“你是想变成debu吗?”
千临涯回过头,用从黑暗深处爬上来的饥民的口吻说:“我饿——”
“饿,所以要喝汽水?看来还是个笨蛋呢。”
“所以说我恨自动贩卖机,”千临涯打开了可乐的罐子,“要是里面有烤全羊就好了,可是没有,所以我只能买糖分最高的东西。”
琉璃子的手悬空放到桌上,然后五指张开,一颗巧克力掉落在桌子上。
千临涯疯狂地把那块巧克力攫取到了手里,掰开糖纸囫囵塞进嘴里。
“帮大忙了,琉璃纸。”他一边咀嚼一边不清不楚地说。
琉璃子的眼睛终于从手机上抬起来,看到努力把粘在食道上的巧克力咽下去的千临涯,嘴角露出了看到可爱物质的笑容。
“你怎么不问我还有没有?”
千临涯抬头,问道:“还有没有?”
琉璃子的手放进课桌,过了会儿,又掏出来一枚巧克力,放在手上晃了晃。
千临涯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她,琉璃子的手捂在嘴上,“咯咯”的笑了。
千临涯心中隐隐感觉不对,以他对琉璃子的了解,每当她会这么笑的时候,一般是藏着一些阴谋。
“想吃吗?想吃就跟姐姐说哦!”琉璃子把巧克力又在手里晃了晃。
“嗯?明明是妹妹的说。”
琉璃子板下了脸,问道:“是什么?”
“姐姐,请给我吃的。”
琉璃子的脸色瞬间又阴转晴,嘴角再次挂上微笑,手缓缓伸向半空中,然后松开手,巧克力掉落到千临涯手里。
又是风卷残云的被吃掉了,只剩下两张被揉皱的糖衣躺在琉璃子的桌上。
不过,对于他饥渴的身体来说,两个巧克力就是杯水车薪。
“琉璃子,我有个建议,如果你有很多的话,不如一次性都拿出来,让我一口气吃掉。当然我只是个建议而已。”
琉璃子乌黑水润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会儿,手在书桌里掏了掏,等出来的时候,手心里攥满了巧克力。
“过来,蹲下。”少女不客气地指挥道。
千临涯回头看了看教室内。
清水不在座位上。其他学生们一派健康和谐其乐融融,绝对没有男生蹲在女生面前,祈求一点点食物的这种场景。
说实话,他很想让琉璃子好好看看,最起码,受到哪怕一点点正常学生的熏陶,也是好的。
“琉璃子,这样不好吧?”他试探性地问。
“哦,原来你吃饱了啊。”琉璃子把手放回了课桌。
“等等等等,我来了。”
千临涯猫着腰,趁大家都不注意,用最体面的姿态蹲在琉璃子面前。
“嗯,乖。”虽然琉璃子手心里攥了一大把巧克力,但她只扔了一颗给千临涯。
她今天穿着黑色的连裤(谐)袜,丹尼尔系数很低的袜面稍稍泛出底色的白。
少女均匀修长的腿部自然地搁在椅子上,双腿并拢,曲线有致。
校服的格子裙被撩得很高,所以只是浅浅地浮在腿上,和大腿接触的地方,还留着非常狭窄的缝隙。
千临涯的眼睛一直盯着短裙和大腿接触的地方,想透过那个微小的缝隙看到里面去。
可能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琉璃子不仅不把裙子压紧,反而跷起了腿,有那么一瞬间,裙子飞扬起来,接着马上被她压紧了。
“叫声‘汪’来听听。”琉璃子从手心里拿了一颗巧克力出来。
“琉璃子你知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不食嗟来之食?”
琉璃子用明媚天真的表情说:“没听过,所以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不知道,来,叫声‘汪’听听。”
“我身为堂堂宗千家家元,即使是在和女友调情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她说让我叫‘汪’,我就‘汪汪’地叫的。”
琉璃子摸了摸他的头,笑得很灿烂,然后把一颗巧克力剥开糖纸,喂进了他嘴里。
“嗯嗯,乖狗狗乖狗狗。”
“我刚才不是在叫……算了。”千临涯品尝着嘴里的巧克力,日本人总是喜欢把巧克力做得很甜。
这算是“汪来之食”,不是“嗟来之食”,所以不算。
“吧嗒”、“啪嗒”。
两声轻响,琉璃子已经把鞋子脱掉了,两只包裹着黑色丝(谐)袜的足踩在千临涯的腿上。
她手里又拿上两颗被当做筹码的巧克力,在空中晃了晃,说:“帮我捏脚就喂给你吃。”
千临涯心中一凛,感觉有点不对劲,双腿把琉璃子的脚一拢,举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回鞋子上,说:
“琉璃子,我好像……饱了。”
“敢溜的话,我就把你跟我那天在洗手间做的事,公布到校内论坛上。”
千临涯把琉璃子的脚小心翼翼捧起来,放回自己腿上,同时小心翼翼地说:“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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