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永春园,只要桑竞天提出反对,这件事她就不会坚持,可桑竞天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一是证明秦浪对桑竞天并不重要,二是证明桑竞天也并不想和庆郡王这个没落王爷扯上关系,她要看清桑竞天的本心。
三位顾命大臣来到养心殿的时候,太后萧自容已经坐在屏风,萧自容道:“哀家请三位大人过来是有几件事商量。”
“微臣洗耳恭听!”
萧自容道:“一是关于吕相递了辞呈的事情,哀家思来想去,吕相乃国之栋梁,虽然年龄大了些,可身体还硬朗,大雍正值用人之际,哀家还想多留吕相几年,可他这次既然执意退出朝堂,也不好太过勉强,哀家准备让吕相去八部书院为大雍培养栋梁之才,你们觉得如何?”
“太后英明!”
萧自容道:“哀家最讨厌听到得就是这种套话,哀家一介女流,论到格局断然是和各位大人无法相比的,可哀家想要中兴大雍的决心不比各位大人逊色半分,这大雍本来就是龙家的。”
端起茶盏抿了口茶道:“国不可一日无相,吕相既退,丞相之位悬空,先皇生前就看出三公九卿制的局限,所以想要革新,只可惜壮志未酬。”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太后果然还是要坚持推行三省六部制。
萧自容道:“大冶国这些年的发展你们也看到了,若是没有革新,也不会取得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如果我们继续因循旧制,恐怕会被大冶国很快超越。”
几人心中暗忖,不是很快,是早已超越了,但是他们并不认为和所谓的官制有关。
“既然你们都不肯说话,那么哀家就提一个人选,由桑大人负责推行朝制革新,李大人负责辅佐,至于李大人原来的职务,可交给廷尉徐道义,徐道义既往的事情全都划归刑部。”
虽然明确说任命桑竞天为丞相,可也几乎等于挑明了。桑竞天取代吕步摇担任丞相可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早在顺德帝临终前将他定为四位顾命大臣之首的时候,多半人就这么认为,萧自容的这番话虽然不多,可所有人都明白了,廷尉徐道义已经被安排其他的职位,陈穷年的前方再无障碍,以后大雍的律法尽在他的执掌之中。
桑竞天躬身道:“多谢太后器重,臣诚惶诚恐。”
萧自容道:“两位大人可先行退下了,哀家和何大人还有几句话要单独说。”
桑竞天和李逸风两人告退之后,萧自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何当重慌忙起身,萧自容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何当重的对面坐了下去,轻声道:“先皇临终之时曾经告诉我,内政不懂的地方请教桑竞天,外事不决可问何卿,军事上哀家能够依靠得只有卿家了。”
“臣愿为大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自容道:“哀家知道你们都是精忠报国的忠臣,若非皇帝年幼,哀家才不想出入朝堂,可先皇遗训,哀家又不得不遵从,卿家明白吗?”
何当重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看不透萧自容真正的想法。
萧自容道:“朝政改革势在必行,哀家想请何大人负责组建兵部,至于兵部的人选,哀家不会过问,何大人只管放手去做。”
这等于是给何当重派了一颗定心丸,表明他的地位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且军权仍在何当重的手中,让他负责组建兵部还给了他选择兵部官员的权力,这可不是一般的信任。
“谢太后,臣必倾尽全力办好此事。”
萧自容点了点头道:“你二子何山铭也是一表人才,还未成家吧?”
何当重道:“他倒是不急,口口声声先做出一番功业再考虑成家之事。”
萧自容道:“此事哀家帮你留意。”
桑竞天和李逸风两人走出了勤政殿,李逸风恭敬道:“恭喜丞相……”
桑竞天用目光制止了他,一日没有正式下旨,吕步摇就仍然是大雍的丞相,他仍然只是副职。
李逸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桑大人对改制怎么看?”
桑竞天道:“仅凭着你我二人可没有这个本事,具体的事情还要和太尉商量。”
李逸风道:“想当初大冶国只是一个蛮荒之地,想不到他们在推行新制新法之后,居然发展如此迅猛。”
桑竞天道:“太后愿意改制变法总不是坏事,大雍日渐式微,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制度上存在问题,我等的使命就是寻找疏漏及时弥补。”
“太后可不是要弥补,而是要从根本上进行变革!”
桑竞天微笑道:“李大人对太后的意思揣摩得非常透彻。”
李逸风呵呵笑了起来:“岂敢,岂敢,岂敢妄自揣摩圣意。”
桑竞天早就看出李逸风早已倒向了太后萧自容的阵营,四位顾命大臣之中,吕步摇是第一个被踢出局的,太尉何当重向来中立,不过从刚才太后将他留下,可看出太后必然会对他委以重任,按理说何当重不会拒绝。
退婚的事情之后,萧自容即将擢升自己为大雍丞相,有点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意思,萧自容不是个愚蠢的女人,明白自己和吕步摇之间她必选其一,最终她选择了自己。
但是桑竞天也明白,此女的平衡手段非常了得,从现在开始已经着手布局,尽量平衡权力,避免出现独揽大权的局面。
李逸风道:“不知八部书院的公开选婿有结果了吗?”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秦浪以其变幻莫测的步法在圆圈内东躲西藏,张延宗也是倾尽所能,现在才意识到秦浪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而且这厮实在是太狡诈了,只要再拖上一刻,比武就要以平局告终,平局就意味着自己落败。
张延宗空有一身武力却无处展示,朗声道:“秦浪,你若是个男人大丈夫就堂堂正正地跟我打上一场。”
秦浪岂能上他的当,哈哈大笑道:“我这个人做事只求结果不问过程,我凭什么要给你机会?”
张延宗勃然大怒,手中轻鸿剑一抖,刃缘部分竟然分解开来,化成千万片细小的锋刃,漫天寒光向秦浪包裹而去。比武之前空海和尚曾经代为宣布过,比武的过程中不得使用法器,具体对法器的定义并未明确。
张延宗一直没有施展出轻鸿剑的解体攻击,就是因为他不想落人口舌,可眼前的局面让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如果再任由秦浪逃下去,他就没机会了。
看台上传来骂声:“不是说不许用法器的吗?要不要脸?他违规,判他输!”
秦浪应变之快超乎张延宗的想像,身体如同一个陀螺般边转边逃,蓝色魂力形成的屏障护住他的身躯,轻鸿剑解体形成的细密锋刃纷纷射中屏障的时候,在屏障上竟然生出一朵朵蓝色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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