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 声音有些低哑:“珍姐儿别怕,四叔刚才是和琛哥儿玩闹,不是真的要动手。四叔从来不打孩子的。”
赵瑜也红着眼哄全身发抖的珍姐儿:“是啊,珍姐儿别害怕,你四叔从不打人。”
李珍还是不肯动,坚持用单薄的小身体为李琛挡着。
原本还在哭的李玮,用袖子抹了眼泪, 习惯性地挪过来,缩到姐姐身后。一边小声对李琛说道:“琛堂兄,你蹲下来,躲好了。”
李琛比李玮大的多, 自然懂李珍在做什么。之前心里的气闷恼怒,统统飞走了。
珍堂姐对他真好。
有亲姐姐疼着护着,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算了,以后他将亲爹亲娘分给珍堂姐一半。
李琛将头从李珍身后探出来,大声说道:“爹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珍堂姐胡闹了。”
李玮从另一边探头:“我有好吃的,分给琛堂兄。”
赵瑜和李显被孩子们逗乐了,一同笑了起来。片刻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赵瑜上前,抱住李珍,怜惜地说道:“珍姐儿过来,和四婶娘坐一起。”
李珍还有些不适应,飞快地看赵瑜一眼,又看笑眯眯地四叔一眼。四叔刚才那么生气,竟然没动手打他们。
赵瑜只当没留意李珍的小动作,一路上,一直握着李珍的手。
到了晚上,一行人在驿馆里安置。
李玮坚持要和李珍同睡,李琛到底大了,不好意思和堂姐挤在一张榻上。便在屋子里又放了一张窄榻。赶路一整天,一个个都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赵瑜也有些疲惫,却没多少睡意,和李显相拥着低声说话。
“我们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李显低声叹道:“留母妃一个人在京城,我心里怪不是滋味。”
赵瑜轻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说句不孝的话,皇祖母年迈又患病,没几年活头了。耐心等上几年,总有机会和母妃重聚。”
顿了顿,又叹道:“真是作孽。这两年,珍姐儿不知挨了多少打。她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还知道护着弟弟。”
李显目中闪过一丝怒意:“三嫂真是枉为人母。对着一双孩子,怎么下得了手。”
“她已经没了求生的念头。”赵瑜说起来还是一阵后悔自责:“全凭着一口气硬撑着。一听到李昊的死讯,那口气就散了。”
“她死得倒是轻松,只可怜了一双孩子。”
“以后,我一定好好教养珍姐儿玮哥儿,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李显嗯了一声,笑着提醒:“你也别太过了。我们的琛哥儿,自小就是个吃独食吃惯的主。今日他闹腾,就是因为你偏心得太明显了。”
“这样对他们姐弟相处也不是好事。你对他们一视同仁便可。珍姐儿懂事,玮哥儿倒是得好好调教。”
“将他们都教养成人,我们对得住三哥三嫂,也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分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