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想收起心中的念头,轻声开口:“此去,真的要到明年才能回来?南疆那边的战事,要这般久?鄂宏大行不行?”
一连三个问题。
唐赛儿浅笑摇头:“都指挥使是有真本事的,若不然朝廷也不会让他坐镇广西。此时南疆,不光有他,还有靖江王府一心想要在太孙面前表现,鼎力相助。云南的黔国公府,亦是满门功勋,上阵父子兵。三宝太监同样不输旁人。”
此时的南疆,可谓是大将云集。
唐赛儿继续解释:“南疆的战事,与缅甸宣慰司的最终一战,不会拖延太久,就算缅甸有心拖延,想要拖垮我军,鄂宏大他们也会寻机主动出击。
但就算是短时间内打下南疆,并不能代表南疆收服。残存的余孽,各地的叛乱,必然此起彼伏。这些才是最耗时间和精力的。
战后梳理南疆地方,才是最要紧的。到时候只怕朝廷,也要派出一位重臣坐镇,才能彻底安心。
也只有到那个时候,我才能回来。”
说着,唐赛儿看向身边的朱瞻基。
朱瞻基见色,当即点头:“此时南疆用兵,必定已经上了奏章,要钱要粮,然而此时青黄不接,国库空虚,想来朝廷不时就要找来,要我去找钱用于南疆兵事。若不然,这一次我是要陪着你,再走一遭南疆的。”
唐赛儿咬着红唇,只是默默的摇摇头。
有这份心就好。
他给的已经够多了。
她要将整个南疆,完完整整的送给他。
如此,
才能在这深宫之中,有一片安心之地。
非是安身,而是安心。
文想同样默默的低下了头,她听懂了对面这个叫唐赛儿的女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女为悦自者容。
唐赛儿,能为了身边的狗男人奔赴南疆。
而她,能做什么?
文想的双手不期置于腹前。
竟然这么的不争气!
远处,心思并不在两个小屁孩身上的红衣,不时的将目光投过来。
眉目之间,有些后悔和懊恼。
“红衣姐,我哥哥其实脸皮薄。红衣姐你该主动些的……”
“对!瞻墉说的没错!红衣姐,前几天瞻墉从朱秀那里弄来了些药粉,要不要给你……”
“瞻墡,放你……放你的屁!是不是找打?”
“那什么金枪不倒还是啥子日出火,是不是你朱瞻墉要来的?”
“贼子看招!”
“谁怕谁?”
一时间,红衣额头青筋暴起。
砰砰!
两下暴栗,直接强势镇压两个小叔子。
“站稳了!再站半个时辰!”
说完,红衣气鼓鼓的双手环抱,顺势整个人侧了过来,看向藤架下的视线,也更加的清楚。
藤架下。
朱瞻基嗅到了一些微妙的气息,明面下,有暗流涌动。
他很是警醒,当即起身:“我去做饭,你们换牌九吧。”
丢下话,便扬长而去。
……
从宫里来的太监。
是在东宫小厨房,找到皇太孙的。
找到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月上枝头。
小厨房里,芳香四溢。
朱瞻基眉角含笑:“这么说……监国已经同意了?”
宦官不敢瞒报:“今日朝上,杨内阁与诸位大臣皆是鼎力推举您,汉王殿下没有当即同意,但也确实是要您明日入宫议政。奴才们不懂,但下朝时看着杨内阁等人脸上的笑容,觉得大概是没错了。”
朱瞻基佯装不知,微怒:“不可妄议监国。”
近些日子,一直伺候在汉王身边的小太监,赶忙笑着请罪:“奴才有错,还请太孙赐罪。”
朱瞻基摆摆手:“你是用心的,哪里来的罪。但在朝廷里,要想活的久,嘴巴要严。不要以为,三宝太监马上就要认下你这个义子,就有恃无恐,耀武扬威。”
小太监当即跪在了地上:“奴才念着您和三宝太监的好,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绝不敢忘了本分。”
朱瞻基淡淡一笑:“起来吧,刚做好了一盆酱肘子,带回去夜里无事的时候,下酒吃。”
小太监赶忙谢赏,兴高采烈的捧着一大盆太孙所赐的酱肘子,心满意足的回宫。
……
等到一男四女。
用完了餐。
余下三女,自是款款离去。
独留朱瞻基和唐赛儿两人。
唐赛儿的脸上始终带着笑,直到朱瞻基苦着脸,跟着她一直到了里屋,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朱瞻基一时头大,心生害怕。
“我还小……”
唐赛儿脸上顿时一红,啐了一口:“哪里小了?”
“哪里都小……”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凶猛,朱瞻基自觉不敌,甘拜下风。
他可不想重现南疆旧事。
一日三天。
三天一日。
到最后,就是那黄河、长江,也得断流。
唐赛儿不满,但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一抹轻纱褪下。
半遮半掩。
两条粉白。
两堆椒乳坟起。
“人家今晚没有吃饱呢……”
朱瞻基一听,顿时两腿打颤,两股战战。
“今晚!本宫!要站着!把这觉给睡了!”
两点玫红,一闪而过。
不知怎地,朱瞻基已经远行攀岩。
却是登高不见顶。
彻底躺平。
被水神共工倾倒的不周山,再入云端。
彩云降落,带着满天霞光。
将整座神山包裹住。
有天火沸腾,满天炙热。
天河倾泻。
神山淋于天水之中。
一连七日。
神山,终是难敌神力。
再次崩塌倒地。
7017k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