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门前,舒沄便瞧见了一列英气逼人的将士,身穿泛着冷光的铠甲,气势逼人地笔直站在游廊之下,仿若一个个英明神武的雕像一般。
“舒姑娘,这边!”慧园管事低声对着舒沄说了一句,然后便提前一步跨到了门边一个将士的面前,沉声说道:“这是为三公子诊治的舒素医。”
守在门口的将士朝着舒沄看了眼,眼皮都未动。
“进去吧,舒姑娘!”慧园管事却是松了一口气,恭敬地把门打开,对着舒沄说道:“道长说了,让舒姑娘您自己进去就行了。”
舒沄点了点头,直接便跨入了大门,听到身边的门咿呀地关上,便直接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灯火如昼,几乎每一个角落都亮堂无比,但是却依旧不能掩盖屋内那沉闷而让人心悸的气氛,与那一只喋喋不休的谩骂声,摔物的啪啦响声。
舒沄紧了紧披风领子,捧着手里的银针匣子两三步便跨进了里屋,第一眼便瞧见了宁道长那显眼的酒葫芦正挂在他的腰间,与一人的身影撞在一起,摇摇晃晃地仿若会随时落下一般。
“呜呜呜!”几声类似于野兽低吼般的声音响起,下一瞬,便有座椅被撞倒。
舒沄看着那与平日虚弱无力状态大相径庭的段因瑞如同大力士一般被人禁锢着还能四处破坏的样子,脚步忍不住一顿,然后便赶紧把手里的银针匣子放到一侧,朝着宁道长喊道:“宁道长,按住他!”
“舒姑娘可来了!”
宁道长此刻正和另一人一起,禁锢着段因瑞的手臂,让他不能四处乱抓,但是却压不住他冲撞的劲头,或者说是害怕伤到了段因瑞,所以才没有下狠手,由着被他牵动着在屋内跌跌撞撞地摇晃着。
“三公子这样多长时间了?”舒沄捏着三根银针,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段因瑞的情况,一边对着宁道长问道,倒是一时没有去多注意另一人的样子。
“一刻左右!”宁道长回道,“一发病就派人来叫舒姑娘你了.......把他压住便可?”
“嗯!最好把上衣脱了,我给他施针,让他昏睡一会儿。”舒沄目不转睛地盯着段因瑞,对着宁道长说了一句,看着他与另一人手上一用力,瞬间便把段因瑞给压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三下五除二地便扒下了他的衣服,露出一身白花花的皮包骨头,舒沄二话没说便冲了过去,找准了穴位快速地落了针。
“呜呜......滚开.......”段因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嘟囔不清地低吼着,最终还是扛不住闭上了眼睛,倔强地扭动着手臂。
舒沄见状立刻便又落了几针,一直扎满了三十针后,这才看着段因瑞老实地趴在了软榻上,一动也不动了。
“好了好了!老道就说啊,舒姑娘来,还是有法子的。”宁道长大松了一口气,哈哈哈地笑着对一旁的另一人说道:“看吧!舒姑娘的几根银针下去便让三公子昏睡过去了,也不用担心给三公子喂药伤了身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