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也不太想说话了,湖州人都知道这王府酒楼是永王府的产业,都知道新酒挂的是永王的名头,那又能怎样?
参奏?
难道王爷从商事,王府的长史会不汇报?今上会不知道永王在湖州的一举一动?
区区一个酒楼算个屁啊,永王在城外厉兵秣马,还派重兵把守作坊,这样的事都没见今上下旨申饬,参永王开酒楼?
没吃着鱼倒是要惹一身的腥!
当然你府尊大人要是头铁非要和永王府过不去,这湖州地界上愿意看你笑话的肯定也不在少数。
冯睿被落了面子,也没脸继续待下去,起身怒气冲冲便往外走,刚打开包厢门,便见到衣着华贵,身后还跟着唐寅和任兴的朱厚炜。
“听说冯知府要参本王?”朱厚炜笑眯眯的问道。
原本怒气冲冲的冯睿,一听这话,知道眼前的少年便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就藩于湖州府的永王,当即怒气消融,躬身施礼道:“不知是王爷当面,恕罪恕罪。”
“下官拜见王爷。”蔺志二人也连忙施礼。
“不必多礼。”朱厚炜施施然迈入包厢,径直坐下笑道:“诸位大人请坐,这顿本王请客,就当本王是替冯大人接风洗尘了。”
“不敢,不敢。”冯睿态度已是一千八百度大转弯,连声陪笑。
“大伴,去让掌柜的拿几斤永粮液来,再让厨里换上一桌席面,既是接风洗尘,这酒水菜肴岂能随意。”
冯睿三人无奈坐下,三人虽治政湖州,可湖州更是永王的封地,说永王是湖州府的土皇帝都一点不算过,三人哪里敢炸刺或者不给永王的面子。
“蔺同知也是酒楼常客,不知对这王府酒楼观感如何?”
“下官不敢妄言……”
朱厚炜笑道:“酒楼是开门做生意的,自然要接受来自各方的意见才能做的长久,蔺同知有何不能说的,难道是顾忌本王的身份?不过这酒楼的东家可是任兴,和本王没什么关系。”
三人无语,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到这么理直气壮,也真是没谁了。
“王爷说的是。”蔺志无奈道:“这酒楼新开业之时下官也来过几次,酒水普通,口味一般,生意自是寻常,可如今酒楼推出的新菜,色香味俱全,令人胃口大开不说,光是这新酒就如甘霖,酒楼生意一日千里,成为湖州地界上首屈一指的大酒楼,自然也是寻常之事。”
蔺志说的是心里话,开酒楼生意好不好,全凭食客喜好,你做的好自然食客满堂,做的不好自是冷冷清清。
当然,若是永王亲自来酒楼镇场子,那这湖州地面上不管是官场还是商贾谁敢不给面子。
可永王呢?太低调了,似乎从来不过问酒楼,也很少出现在酒楼,这说明什么?
说明永王压根就没想过用自己的权势来为酒楼招揽客源,这一点属实难能可贵。
酒楼能有如今的爆火生意,哪怕火到让人眼红的地步,那凭的也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