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鲁肃伸手,从传令兵手中接过书信一看,愣住了。
曹性上前,扯过信件与众将一起凑到眼前一看,同样愣住了。
原因无他,信中内容实在让人大跌眼镜啊。
黄忠写信不是讨论军事,而是来借马的。
都督府让他们裁军没让他们裁马,谁知黄忠脑子一热,将战马全部送给伤兵带回家了,三千八百多匹战马,这么大个窟窿不填上,跟都督府没法交代啊。
黄忠没有办法,思来想去只能求助远在关外的鲁肃,谁让草原马多呢。
曹性愣了许久才唏嘘道:“黄老将军还真是,也能理解哈,那这马……”
平心而论,将他换到黄忠那个位置的话估计也会这么做,毕竟是自家兄弟,又受了伤,总不能让他们靠双腿走回老家吧,那断腿的怎么办?
可是……
“不给,一匹也不给。”鲁肃凝重的说道:“你们也不能给。”
曹性不乐意了,说道:“这样不好吧,都是自家兄弟,而且三千多匹也不是很多。”
草原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牛羊马匹,在这方面曹性还是很财大气粗的,三四千匹根本不在乎。
鲁肃呵斥道:“黄忠犯糊涂你也没脑子?借了你就活到头了,不想要命了你。”
见他说的郑重,曹性心中一突开口说道:“请刺史指教。”
鲁肃叹息道:“锦衣卫的眼线遍布天下,数千匹马突然丢失岂能瞒过主公的眼睛?”
“战马丢失确实是大事,但在裁军的节骨眼上就不算什么了,主公也是军旅出身,了解袍泽分别的感受,到时顶多呵斥一顿,罚点俸禄完事,咱们要是借了战马,那可就真捅破天了。”
“虽同属黑袍军,可黄忠坐镇邺城咱们驻守草原,相隔千里之远,却串通在一起将丢失的马匹补齐,主公知道了会怎么想?我们今日能私底下串通,填平战马的窟窿,下次是不是继续串通,夺取许都反了朝廷?”
曹性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后怕的说道:“多谢刺史提醒,该死的黄老匹夫,差点就上了他的恶当。”
可不嘛,手下之间拉帮结派,相互串通向来都为上位者所忌,曹操又是多疑之人,发现有人私底下搞小动作焉能轻饶,届时他们就算能保住性命,后半生也甭想再获得重用。
鲁肃凝眉思索道:“老而不死是为贼,黄忠五十多岁的人了不可能想不明白这点,就算真犯糊涂也还有庞统在一旁提醒,断不会写这份信,既然如此,会是谁写来的呢?”
曹性眉头一挑,诧异的说道:“您的意思是,有人在算计我们?”
鲁肃伸手道:“书信拿来,我看看笔迹。”
曹性忙将书信递了过去,鲁肃仔细查看,连笔画都不敢错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苦笑道:“我跟黄老将军不太熟,对他的笔迹也不太清楚,这样,我写封信你带着亲自回趟许都,将两封信全部交给夏侯大都督,记住,途经邺城的时候千万不要进城,更不要跟黄忠庞统等人见面,这种时候一旦见面,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曹性重重的点头道:“刺史放心,末将省得。”
鲁肃冷冷笑道:“明天早晨再走,我所料不错的话,过会还会接到张辽魏延几位将军的求援信,背后之人想算计我鲁肃还差点道行,对了,将送信之人拉下去严刑拷问,别弄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