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好?请辞回乡了?”韩瑛明显不相信这句话,衔着冷笑复述了一遍。
“那你可让那位刘师爷给他送过二百两银子?”
“不曾!”常守农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他的神色很清朗,面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而这一副神色,看在别人的眼里,则是认为他在故作镇定,实则心里早就乱了!
“可真是巧了,你们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看来,那还要看这个师爷是说有还是没有了。冷大人,余大人,你们说是不是?”韩瑛接着说道。
他说的话在理,由不得其他的人不点头。
冷友新点点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光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总该有个第三人来作证的。”
余祖之:“确实应该找到那位师爷,你可知道那人现在在何处,我们派人过去将此人带过来。”
常守农也赞成:“确实应该,来人……”
刘茂竹道:“大人,不用派人去了,那个万师爷已经过世了。草民确实找不到人来证明草民说的话。”
“死了?有那么巧的事?”韩瑛冷笑。
刘茂竹不停地磕头,言之凿凿:“大人,草民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是里头有半句谎话,就让草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若是各位大人不信,草民这里有一件信物。”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呈了上去:“这是一个月前,万师爷突然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是他命不久矣,可三条人命却一直压在他的心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他说是当年草民一家的是灭门惨案,已经被常守农给压了下去,让草民再也不用等消息了,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消息的!”
刘茂竹说着说着,完全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草民一家妻儿老小,等了八年,尸骨都化了,可草民什么都没等到,等到的只有这个人,青云直上,利用手里头的权利,将这桩灭门惨案遮掩下去。”
刘茂竹伸手,指着常守农破口大骂:“当年你不是要还我一个公道吗?我等了你八年,公道呢?你给我什么公道?你自己办案不力,让八年前灭我满门的人再次行凶作恶,又惹出两桩灭门案,常守农,那些无辜惨死的人都在看着你呢,要不是你的话,那些人怎么会惨死?都怪你,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大堂里头传来男子声嘶力竭地哭喊,指着坐在上头正中间的男子哭着喊着要公道,“娘啊,儿啊,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啊,让你们在地下八年,都怪我,都怪我啊!我不该独自一个人活在世上,我该跟着你们一块去的啊!老天爷啊,你干嘛不把我也给收走啊……”
死了娘,死了夫人,死了儿子,这让多少人唏嘘不已,又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怎么讲,这男人真苦啊!
苦哈哈的!
有些泪点低的,感同身受一下,直接也跟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