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秋真恨不得拿手上的茶水泼到她脸上去。
娜娜想必从她的眼神里觉察到什么,立刻满脸无辜地说:“那你找他干嘛?”
婉秋没好气地说:“这是我孩子的爷爷,年纪大了,脑子有病,走丢了!”
娜娜“噢”了一声,看看她,再看看那照片,突然放肆地哈哈大笑:“哦,我还以为……”
婉秋直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辱,有心把那女孩教训一顿,心想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心是忍了,可胃口却也没了,她生气地站起来就走,那女孩却赶忙追过来:“哎,面已经给你下上了!你不能这么就走啊!”
婉秋生气说:“等了这半天都上不来,不吃了!”
娜娜却挡在门口:“不吃也行,得把钱付了!”
婉秋说:“我什么都没吃,付的什么钱?”
这个叫娜娜的女孩想是经过些历练的,两手习惯地叉在腰里,鼻子眼睛都是横的:“可你要的面已经给你下到锅里了,你说怎么办?”
婉秋只得又回去坐了下来。忽然觉得身边有人盯着自己,侧过脸去,就见旁边桌上,刚才还在猜拳的三个男人,这会儿都停了杯子筷子,齐齐地看她。
她索性就将刚刚装进包里去的照片又掏出来,主动朝着三个人走过去:“麻烦了,几位,能不能劳驾,看看这张照片?”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先把照片接了,婉秋就在他身旁弯下腰去:“大哥,见过这个人吗?”
那人看看照片又看看婉秋,他身旁的另一个人接过照片去,仔细看了看,又传给里边一个穿夹克衫的男人。
三个人将照片传来传去,一个接一个地摇头:“没见过。”
还是那个大胡子男人,说:“这是你什么人?”
婉秋说:“孩子的爷爷。”
那人就笑了一下:“公爹呀!”
另一个说:“看不出,你还是个孝顺媳妇哩!”
“叫你一个娘们家出来,你小孩的爸,他咋不出来找?”那个穿夹克衫的男人说。
婉秋不好对他们说得太多,实在也说不清,只说他忙,脱不开身。
那人却不依不饶:“家里再没其他人了?”
婉秋摇头:“他爸是独子,孩子又正上高中,快考学了。”
婉秋将照片收了,走回到这边桌上来,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为什么她就不能出来找人?
又等了一会儿,见面还是没上来,她就把钱放下,走人了。
她头脚刚走出来,不知里面谁说了句什么,后脚就听小店里传出来一串爆笑!
婉秋没来由地感觉,那笑肯定与自己有关,心里便是说不出的郁闷,又说不出的委屈,感觉怎么今天哪里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