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找,还真是找到了些许痕迹。
“这个洞?”云峰挠挠额角,“以前还真的没发现过,但凡墙体损伤,管家都会第一时间着人修补,绝对不会留下这样的祸患。”
周南双手环胸,“前面用乱草遮着,这里用钻砖头盖着,原就是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谁会留心到这儿还有个洞?”
“除非成日窥探。”顾西辞仿佛想到了什么。
沈东湛瞥了他一眼,“你心里已有人选?”
“不确定,只是……”顾西辞揉着眉心,有些脑仁疼,“近日来发生太多事,很多你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所以我这心里也没底。”
沈东湛叹口气,“人是会变的,看到的不一定是真。”
“这个肯定是真的!”顾西辞努了一下嘴。
沈东湛一怔,当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头咯噔了一下。
天色蒙蒙亮,撕开云层落下的那一缕光,恰好落在那人身上,周身金芒难挡,愈衬得身段颀长,如同神祗临世,光影相随。
“苏幕?”沈东湛眉心微凝。
苏幕踩着晨光,缓步朝着二人走来,“若不是年修说起,我还真不知道,顾公子天还没亮,就着人请了沈指挥使和太医过来,给顾大小姐瞧病!”
闻言,沈东湛和顾西辞对视一眼。
瞧着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默契,苏幕心里发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情深了?
“苏千户这话……”顾西辞深吸一口气,“家里遭逢变故,实在是太突然,当时长姐中毒,大夫束手无策,我这也是不得已,才把沈指挥使和太医一道请过来的。”
苏幕怀中抱剑,“顾公子何必跟我解释,我虽然是奉了皇命前来南都,但终究是冲着顾老,将,军来的,对于什么阿猫阿狗,不感兴趣。”
周南心头腹诽:这还不感兴趣?十里外都闻到了醋味……
“顾怜儿被杀了。”沈东湛挑了重点,“顾芸儿中毒。”
苏幕眉心微凝,“被杀?”
来的时候,年修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但是没提到顾怜儿死了,只说是顾芸儿中毒,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反正咱们是不相信,顾怜儿会拿着簪子自尽。”不只是周南不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
顾怜儿身负重伤,躺在那里动弹不得,即便如此她还念叨着要拿到白玉龙戒,就这样一个人,会自尽?
简直是笑话!
杀她的,是她自己的簪子,估计是想营造顾怜儿自尽的假象。
“关键是,她已经身受重伤,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还能给自己胸口扎一簪子,的确也是本事!”云峰补上一句。
苏幕沉默。
回到屋内,苏幕瞧过了顾怜儿的尸体。
“我们来的时候,尸体尚有余温。”顾西辞解释,“我已经让人去查,看看顾怜儿死的这段时间,是否见过可疑人,在附近活动过?”
苏幕仔细瞧着顾怜儿的尸体,“位置找得很准,一簪子下去,直中心口位置。五指蜷缩紧握,一只手的指甲缝里,还有血色,可见死前有过挣扎,应该是抓伤了那人?如此可见,那人未必是什么武功高强之人。”
“我看看!”沈东湛疾步上前。
顾怜儿的指甲缝里,的确有些皮质,带着一些血色。
“从狗洞进来,爬窗户到屋子里杀人,用的还是顾怜儿的簪子,这桩桩件件,都在把雍王府撇干净!”苏幕瞧了一眼沈东湛,“你觉得呢?”
沈东湛点头,“是这个理儿。”
“还有一点,必须熟悉地形,且经常在顾怜儿的院子外头徘徊。”被苏幕这么一捋,顾西辞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不少,“连我们都不知道,院墙死角里有个洞,那人必得时常窥探此处,或者对顾怜儿心生爱慕,日夜盯着才会察觉。”
沈东湛双手环胸,“之前不是说,顾怜儿蛊惑顾南玉吗?”
何止是蛊惑,是唆使顾南玉弑父。
尽管这父未必是亲父,但养了这么多年,养父也是父!
儿女弑父,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可是,二公子腿脚不好!”云峰不解,“那脚印瞧着,不像是一深一浅。”
的确,外头发现的脚印,没有一深一浅的痕迹,倒像是个正常男子的足迹。
“脚印这事放一放,想想其他的,是不是挺合适?”苏幕瞧了一眼沈东湛和顾西辞,“馆驿内外,已经被顾家军团团包围,也就是说,雍王想派人来杀顾怜儿灭口,保不齐会暴露自己,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沈东湛点头,“如果是顾南玉,这事就说得通了!”
“人在府中,又在病中,无人怀疑。”顾西辞沉着脸,“瘸子杀人,有点滑稽,是以谁都不会轻易怀疑他。”
云峰明白了,“府里的人都只会认为,二公子平素连陌生人都不敢见,又怎么会去杀人呢?二小姐被杀,肯定是有必死的理由,比如说,知道了二公子什么秘密?”
“难道这顾南玉,也是雍王的人?”周南摸着下巴思忖。
年修愣住,“这雍王是撒网捕鱼的高手,一网兜下去,二小姐二公子都落了网?”
“利用人心,抓住人性,不就是他们这些皇室之人,争权夺势时最擅长做的事情?”沈东湛叹口气,抬眸瞧着顾西辞,“你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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