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摇头,“找到的时候,就是这样,还、还把外衣都给脱了!咱们怕出事,就把桥边都给用布围上了,免得见得人多了,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舒姑娘不好做人。”
姑娘家的名节最重要,要不然就算活下来,也没脸见人……
西边天桥位置,原就人不多,所以苏幕的人快速封锁了周围,驱散了百姓,都知道是东厂办事,谁敢私自窥探?除非不要命了!
早前耿少离说过,舒云跟人接触,私底下传信。
她从煜城回来之后,一直忙着自个的事儿,也没机会去见李忠和耿少离,所以便将此事耽搁了,没想到,竟是耽出祸来。
“就在前面!”底下人指了指。
苏幕将手里的伞丢给年修,忽然间飞身而起,瞬时身轻如燕,破开雨幕,直上天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舒云的腰肢,登时一记手刀,直接将人劈晕在怀。
“爷!”年修疾步冲上去,赶紧以伞遮雨。
苏幕扣着舒云的腕脉,眉心越皱越紧,“中毒了!马上带回去,送药庐交给李大夫!”
“是!”底下人赶紧把舒云背上,火速回苏宅。
立在天桥上,苏幕眸色狠戾的扫过周遭,为什么会在这里中毒?放眼望去,无可隐藏之处,无可下毒之处,舒云是如何中的毒?
方才她探舒云的腕脉,这毒颇为诡异,一时半会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血脉逆行,以至于神志不清,导致幻觉不断。
这就是舒云,脱衣起舞的缘故。
幻觉?!
“给我查!”苏幕冷声下令,“查清楚,一路上舒云都碰到过什么人,她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对我的人动手?”
底下人行礼,“是!”
“爷,先回去吧!”年修道,“雨越下越大了!”
苏幕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最后扫一眼周遭,大步流星的离开。
东厂的人撤了,老百姓才敢探出头来。
谁也不清楚,方才那姑娘怎么了?
更不敢多加议论,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些年,东厂杀的人……还少吗?
舒云是找到了,可耿少离一直没有下落,到了天黑时分,仍是毫无动静,苏幕的人快把整个殷都城都翻过来了,也没见着这孩子的踪迹,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信。
“耿少离还没找到?”沈东湛是知道的,但苏幕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他更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招人怀疑。
周南点点头,“就差掘地三尺了,愣是没找到人!据说那舒云倒是发了疯似的,在天桥上跳舞,估摸着没什么好事。”
“事出有因。”沈东湛深吸一口气,瞧着外头的天色。
下雨的时候,天黑得早,但还不是时候。
且再等等,再等等,去爬墙头。
“少离那孩子,素来懂事,不像是能胡闹的人。”沈东湛瞧了周南一眼,“让人去城外找找,城内就交给苏幕自己找。”
两股力量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否则让栾胜知道……苏幕的日子不会好过。
“您一早就说了,卑职早就派人去了!”周南叹口气,“可就是没消息,城门口的人也没瞧见那孩子出去。您说,就这么屁大点小子,还能飞天遁地的?八成……”
沈东湛一个眼刀子甩过来,“闭上你这开过光的乌鸦嘴,说点好听的!”
“这孩子福大命大,大吉大利!”周南尬笑两声,“肯定会没事的。”
如此,沈东湛才放过他。
“这还差不多。”沈东湛回房换了一身黑衣。
周南眉心突突的跳,雨夜爬墙,真是人生一大艰难事……偏偏,自家爷还乐此不疲,日日都等着天黑,天黑就等着爬墙,奈何啊?!
只不过这一次,周南失算了。
沈东湛换上黑衣,却不是冲着苏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