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苏幕早就料到了,没什么可稀罕的。
“还有便是,酒窖塌陷之事,已有眉目。”底下人压低了声音,“如您所料,事发当时那些人还没走远,多半是想等着看您的下场。”
苏幕顾自倒了杯水,“既然设了这个局,自然是想看我死了没有?我若是死了,这笔账就能算在锦衣卫的头上,到时候兜兜转转的,都是替死的!”
“咱们顺藤摸瓜,抓到了他们一个巢穴,现在人已经在咱们的手里,遵照您的吩咐,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暂时没带回来。”底下人继续说着。
苏幕点点头,“好好看着,别让人发现,也别让他们跑了,我今晚会过去一趟。”
“是!”底下人行礼,快速退出了帐子。
这帮废物,竟敢算计他们千户大人,也不打听打听,他们东厂是干什么的?
外头,江利安还跟在沈东湛身边,美其名曰商量着救太子,实则是怕沈东湛轻举妄动。
沈东湛有些感慨,有时候男人粘起人来,真的不亚于女人,可惜周南不在,否则定能将这“苍蝇”赶得远远的。
可现在呢?
他与苏幕,总得有一人,能腾出手去做事吧!
得,忍!
白日里没什么大事发生,山上依旧安静如常。
夜幕降临之前,江利安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城内,沈东湛这才得以脱身,站在山坡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算走了!”他扭头望着款步而来的苏幕,“脑瓜子嗡嗡的,真是难以忍受。”
苏幕怀中抱剑,好整以暇的瞧着他,“原本,我以为沈指挥使不近女色,是个龙阳之君,只是没想到,沈指挥使居然不喜欢男子?”
“男子?”沈东湛忽然勾唇,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她,“饶是我好男风,也得寻个如苏千户这般,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我牙口不好,啃不了老冬瓜。”
苏幕被他逗笑,舌从后槽牙处舔过,徐徐别开头,“沈东湛,你再敢不正经……”
“不就是扒一层皮吗?”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东湛已经接过了话茬,“舍得一身剐,敢把千户拉下马,这辈子……舍命陪你!”
苏幕耳根发烫,“这辈子还长,谁知道以后会如何?沈东湛,夸夸其谈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得想好,得罪东厂千户,会有什么下场!”
“上了你这场子,我就没打算下场!”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苏幕一怔,当下环顾四周,好在夜幕微沉,没什么人瞧见。
“酒窖塌陷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要不要……一起?”她低低的开口。
风吹着她低柔的声音,入了他的耳,柔了整副心肠。
黑暗中,他握紧她的手,嗓音既温柔又略显沙哑的回应她,“好!”
苏幕呼吸一窒,快速抽回手,转身就走,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跟他独处,否则早晚有一天,深陷泥淖,难以自拔。
这人就跟穿肠毒药似的,沾……则见血封喉。
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又回头望他,略带嗔骂的道一句,“还不走?”
“来了!”他冲她笑,等的便是她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