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这货就是个暴脾气,懂不懂诱敌深入?特良的不一下把这辆89坦克干死,让他跑了,躲到几百米外开炮,死的人会更多。”程铁首摆摆手,坚持自己的想法。
“还特良的威胁骂娘,直管骂,我可是记得他搂着老子肩膀喊过不少次老弟。有本事,把咱哥俩的爹也给稍上。”
上士班长咧咧嘴,却是不插嘴讨论。
他可是知道自家连长和那位蔡连长的关系,自从老鼠山一战后,或许是两人皆因此战内心剧痛同病相怜,也或许是脾气对路,自此成了莫逆之交,虽然军中不能搞拜把子这一套,但两人却是以兄弟相称。
当兄长的蔡连长要骂娘,做弟弟的程铁首那也就任他骂好了,反正也不是他一个人躺枪。
“狗日的程铁首,这是真不怕老子骂娘啊!”战壕里的蔡勇冠可是急得眼珠子都红了。
89式坦克顶着不断射来的子弹,继续在战场上耀武扬威,不断开炮。
也就是战壕挖得够深,炮弹轰到壕沟边缘,动能基本上都被壕沟上方的沙包和泥土给稀释了,只要不是说方圆数米内正好有人,杀伤力没那么大。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好几人被飞溅的碎石砸着,不是把骨头给砸断了,就是被打得血流如注。
这还是有钢盔,若是没这个保护头,伤亡率至少增加一倍。
做为连长,蔡勇冠不急眼才是怪事。
但两门战防炮比他想象的还有耐心,硬是等到日军坦克一直抵近至战壕200米左右,才开炮射击。
“轰!”第一炮击中那辆89式坦克的侧面半米处。
穿甲弹没打中坦克却正好击中一块岩石,飞溅的石头碎片直接将紧跟着坦克前进的十几名步兵扫倒一片。
被穿甲弹击碎而飞溅的碎石威力其实一点也不比弹片小,打到哪儿就是一个血洞,但一时又不得死,疼得日军步兵在地上翻滚嚎叫。
紧接着,是从另一方位射来的一枚穿甲弹。
这一炮因为角度的关系,打得还要更歪一点,却是一炮击中坦克后方三米的地面。
好家伙,还在地面上翻滚的几个倒霉孩子直接被炸飞了,战场反倒瞬间安静了许多。
一炮伤!一炮死!这两炮还挺神。
就是,原本被前面一炮给炸趴的日军哭了。
你们特良的打坦克就打坦克,为毛逮着我们步兵打?这是欺负我们没装甲呗!
炮2连的炮兵:老子也想一炮打中小坦克啊!特么实力不允许不是?
眼见自己两门炮连续两炮都无功而返,程铁首的大黑脸也很黑,哪怕是两炮干掉了最少四名日军步兵。
但此刻最慌的,还不是日军步兵,而是日军装甲兵。
“八嘎!中国人有反坦克炮,后退!后退!”将头探出顶盖正在悄咪咪观察前方的日本装甲兵少尉小脸都被吓白了。
他可是在华北亲眼见识过中国军队装备的这种德制火炮的厉害的,那种37毫米速射炮别看口径不大,但威力却不小,别说94式轻型坦克了,他的上一任大尉中队长,就是被这种配有穿甲弹的火炮给送走的。
战后,从已经因为殉爆烧成空架子的坦克里找到那名大尉时,一个身高1.7米的大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黑乎乎的,总重绝不会超过30斤,就像一头在烤架上的烤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儿。
这位亲手将自己前任长官抱出来的装甲兵少尉就发誓,自己就算死,也不能死成这副鬼德行。
被自家车长猛拍肩膀的驾驶员一着急,狠踩油门倒车,浑然忘记了车后还跟着十几名步兵。
“八嘎!混蛋!”刚刚还在骂中国人炮兵的日军步兵被自己装甲兵的骚操作整得都不会了。
如果他们不是身手够矫健,迅速滚开,绝壁变成肉饼了。
但有反应快的,就必然有反应慢的,终究还是有两个只顾着哀嚎的伤兵没注意到自家坦克的神操作。
“彭彭!”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从坦克车疯狂的履带下发出,就像是压到了两枚地雷一样。
人体胸腔猛然遭受到强大压强后爆开的力量绝对超出人类生物本身想象。
那喷溅出去的血,甚至都喷出十几米,给另一辆94坦克车后面跟着的几名日军步兵洗了把脸。
现场那个血腥劲儿,就别提了,就连已经见多了战场残酷的日本老兵都被惊呆了。
关键是,疯狂倒车的坦克履带还在继续滚动,血肉混合着泥土四处飞溅。
脏器的味道,挤压出的人体屎尿的臭味儿,浓烈的硝烟味儿,将这片战场渲染成人间地狱。
但其实,这不过是地狱之门的开启,地狱恶魔的狞笑还未真正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