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知道皇帝来上海的高级官员,只有陈家庆。
他积极地调动了几乎全部的上海治安队,与锦衣卫和御林卫配合。
这件事是不可能一直隐瞒的,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就有人把治安队大规模出动的消息告知给了上海知府张溥。
张溥也没太当一回事儿,毕竟他也是刚到任上海知府才半年,每天都有一大堆政务等他处理。
治安司的事情,他一般是不过问的。
并且今天,上海的巡抚孙铨(quan)还召开了一次巡抚大会。
作为孙承宗的长子,孙铨时刻对自己要求甚高,尤其是在做思想宣传的时候,总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对皇帝的思想进行严格的宣导。
可能正是因为他是孙承宗的长子,身上背负着父亲的使命,所以才如此。
在会议上,主要是宣传最近翰林院下达的关于倡导“和谐、法制、爱国、公正、敬业、诚信”的价值观。
除了陈家庆以公务繁忙没有到场以外,一整个下午,上海府的高层,都在开思想会议。
等到有人告之他们明月楼的事情的时候,又臭又长的会议才被迫结束了。
似乎所有的官员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说道:终于结束了,哪怕是回去听老婆唠叨,也比这样的会议有意思啊!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立刻回家陪老婆的,司级以上的高官立刻赶往皇帝的行宫。
此时,治安司衙门的审问室里,烟雾缭绕。
陈家庆走进来,又给骆养性递了两包“长城”牌的香烟。
坐在前面的是今天下午准备刺杀皇帝的那群人中的一个。
他的左手手骨被锤碎,血肉模糊,剧痛让他全身抽搐。
陈家庆算是见识到锦衣卫审问犯人的架势了,他们跟治安队完全不同。
《治安部管理条例》中有规定不能对犯人进行殴打,这是为了避免下面的人收黑钱屈打成招。
但是锦衣卫却不在《治安部管理条例》的限制范围内,他们只有一个准则: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目标。
陈家庆说道:“骆大人,有问出什么吗,可以跟卑职说说,上海卑职熟,想要找什么人,卑职可以出力。”
陈家庆显然是想傍骆养性这条大腿,以后可以往上升。
骆养性点燃了卷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锋利,淡淡说道:“张奎安,你认识吗?”
“张奎安?”陈家庆微微一怔,“宏发贸易商社的老板?”
陈家庆用的是疑问句,不是肯定句。
这种疑问句中带着一些惊讶,显然,他也不敢肯定这个张奎安是不是他说的那个张奎安。
“认识?”
“卑职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敢不敢,先抓,立刻去抓,把上海所有叫张奎安的都抓起来。”
“等等,大人,我们怎么判定背后那个人用的是真名还是假名?”
“老弟,我跟你上一课,这些人是张奎安的心腹,否则他们没法担任重大的刺杀行动。”骆养性的语气慢条斯理,“如果我是你的上级,但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会为我卖命吗?”
是啊,世界上许多事物的联系,都是有内在逻辑在里面的。
陈家庆觉得骆养性说道有道理,就说治安司的管理,每一个小队之间,相互都非常熟悉对方,而且鼓励相互介绍自己的出生地、家庭、喜好。
这样相互之间可以建立更加牢靠的信任。
“那是否有可能那个人一直使用假名字?”
“名字真假无所谓,只是个代号而已,他既然对他们说张奎安,平时肯定也是使用的这个名字,户口登记册上面肯定也这个名字,不然一个人平时有两个身份,是很容易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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