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主张要慎重,在没有任何其他证据之前,先不要传唤吴三桂,以免事情闹大,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他是从目前整个战局考虑的。
你说他错了没?
没错!
而张浚,执掌辽东军法,职责所在,如果不传唤吴三桂审问,到时候吴三桂真的通敌,失职的是他。
立场不同。
当天夜里,宪兵司就派了一支人马前往锦州城传唤吴三桂。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由祖大寿陪同前往。
毕竟祖大寿是吴三桂的舅父。
晚上九点,吴国贵连忙跑到总兵衙门。
“吴帅,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不像你啊!”
“张浚来了!”
吴三桂面色一沉:“他来做什么?”
“具体还不清楚,在城门口,还有祖帅。”
吴三桂心头更是一颤。
“吴帅,卑职怀疑咱们的事情已经泄露了!”
吴三桂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三圈,道:“不一定,可能是皇太极玩阴的了!”
“那现在?”
“没有确凿证据,张浚根本拿我没有办法。”吴三桂淡定自若道。
“现在要开城门吗?”
“开!让他们进来!”
“是!”
“等等!”吴三桂深吸了一口气,“下面的人嘴巴都严吗?”
“吴帅放心,都很严实!”
吴三桂最担心的就是宪兵司审理下面的人。
“做两手准备。”吴三桂一把握住腰间的刀,喉咙有些发干,“一旦有变,杀掉张浚。”
“吴帅,城中还有御林卫,该怎么办?”
“就说张浚通敌!拖延时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带人围住曹变蛟的府邸,曹变蛟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家伙,敢跟老子玩,灭了他!”
“是!”
不多时,张浚带着宪兵司的人与祖大寿一起进了城。
众人来到总兵府衙门。
吴三桂在门口亲迎。
“张司帅,本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无妨,咱们进去说。”
“这边请。”
众人进去,祖大寿坐在一边不说话,但脸色不是很好看。
张浚开门见山,看着吴三桂笑道:“吴帅,有人举报你私通皇太极。”
“哦?”吴三桂故作震惊,“竟有此事!这可是冤枉了我啊,我吴氏一门,世代为将,效忠大明,与那建奴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这封信,吴帅如何解释?”
“张司帅,您不能凭着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断言我私通皇太极,我是军委会任命的锦州军军长,任命书上可是有陛下的圣印。”
“吴帅,事出必有因,本官身为辽东宪兵司司丞,代陛下监察军政,为了以防万一,本官需要在锦州城找一些人问话。”
“完全理解张司帅,没有任何问题,您想找那些人,我来安排。”
说到这里,吴三桂已经知道,风险大大的增加了,看来是要动手了。
干掉张浚,然后以养私兵为由,威胁祖大寿同自己一同叛乱,以最快的速度杀掉曹变蛟。
失去统帅的御林卫就是一盘散沙,如此,占领锦州后,立刻与广宁祖大寿的人相呼应。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在门口道:“启禀吴帅,城外有自称大都督卢象升的人,奉旨前来锦州。”
他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有些惊诧。
卢象升?
他怎么来了?
吴三桂本能问道:“来锦州做什么?”
“说是带来陛下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