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隔壁有一家酒楼,不知临行前,我能否向你敬上一杯送别酒?”秦逍心情有些失落,却还是笑道:“今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杜鸿盛瞥了那两名官差一眼,秦逍心领神会,已经脸上堆笑,向那两人道:“两位大哥,隔壁有家酒楼,还算气派,你们要上路,我想做个东,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两名官差对视一眼,一人笑道:“倒也无妨,吃了上路也好。天色还早,不会耽搁出城。”
当下几人也不耽搁,到了边上的酒楼,刚上二楼,秦逍已经往两名官差手里各塞了一块银子,也都有四五两重,这两名官差是吏部的小吏,这次被安排护送杜鸿盛前往南疆赴任,其实一个月也不过二三两银子而已,此刻拿到的银子比一个月薪俸还多,自然是欢喜。
虽然只是小吏,但在京都吃饭,什么规矩不懂,一人将银子收起,含笑低声道:“你们快要分别,自然也有话要说,我们就不在边上打扰,你们随意,我们在外面等候。”
秦逍要了一间包房,也给两名官差要了一间,分两个房间上菜。
等酒菜上齐,秦逍才过去关上门,回来在杜鸿盛身边坐下,低声问道:“杜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逍,事情差不多都过去了,大局已定,咱们死里逃生,也算是万幸。”杜鸿盛轻声叹道:“没想到进京禀报军情,兵部竟然想要让咱们将罪责扛起来,我听说如果不是你到刑部敲大鼓,刑部顺势掺和进了这件案子,韩都尉就可能死在兵部里头。这些年一直待在西陵,虽然甄家猖狂,但他们多少还有些忌惮,我也算过了几年清闲日子。或许是在西陵待的太久,初回京都,忘记了这繁华之下的刀光剑影,一个不慎,差点死在这里。”
秦逍知道杜鸿盛在吏部这些天,也必然是被当成棋子控制,而杜鸿盛也显然是胆战心惊了多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秦逍也不好多问,只能轻声问道:“大人,吏部怎么派了你去南疆?”
“韩都尉指证,范文正被抓,这一次范文正在劫难逃。”杜鸿盛轻声道:“吏部开始就担心兵部将他们拉下水,将我留在吏部衙门,也是以防万一,是想让我证明姚都护和西陵诸多官员至死都在与叛军相抗,以免兵部将罪责扣在姚都护等人的头上,借此拉吏部下水。不过刑部既然出手,吏部也就安全了,不用担心范文正再找吏部的麻烦。我这个棋子现在没了用处,留在京都说不定还是个麻烦,所以司徒部堂便尽快将我打发离开。”
“可是为什么是南疆?”秦逍皱眉道:“大唐十八州,什么地方不可以安置你,为什么偏偏派你去南疆?而且南疆不是受慕容家控制,朝廷为何能往那边派去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