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大人就到了兵部,于是下官正好利用机会,让韩雨农将折子交到了朱大人的手中。”
韩雨农面色平静,雕像般一动不动,也不言语。
“原来如此。”卢俊忠笑道:“那这件案子就明朗了。范部堂,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韩雨农从西陵日夜兼程赶到京都,一心要向朝廷禀报军情,也算是大功一件,你非但没有及时将紧急军呈奏宫中,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还要将罪责嫁祸他人,甚至想要杀人灭口,这.....这实在是有些过分。”抬手抚着山羊须:“现在你可认罪了?”
“他二人一派胡言,串通一气,老夫无罪!”范文正厉声道:“想要污蔑老夫,可没那么容易。”
卢俊忠淡定自若,吩咐道:“东山,你先带韩雨农和窦大人下去歇歇。”
朱东山领着二人退下后,正堂内便又只剩下范文正和卢俊忠。
卢俊忠起身来,走到范文正边上的椅子坐下,靠得更近,范文正见他靠近过来,有些不自在,道:“卢部堂,你不会真以为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其实真的不重要。”卢俊忠叹道:“范部堂,先前在兵部宣旨,除了让本官调查此案,圣人还让钱公公代来几句话,你应该是听见的,可还记得?”不等范文正说话,便轻声道:“圣人让本官谨慎查案,不要牵连太多,只查办主犯就好。”
“是。”范文正道:“老夫记得。”
卢俊忠斜睨了范文正一眼,道:“范部堂是个聪明人,圣人这句话,你是真的不明意思,还是装作不明白?”
范文正皱眉道:“卢部堂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陵叛乱,黑羽被杀,圣人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卢俊忠叹道:“卢部堂,如果你真的聪明,得知西陵叛乱的消息之后,就应该立刻上书请罪,虽然保不住你的尚书之位,可是主动请罪,圣人或许能网开一面,对你从轻发落,最不济你的性命无虞。”
范文正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可是你却选了最糟糕的一条路。”卢俊忠道:“你想牵连更多人,让圣人不得不从轻发落,你可知道,这样做,那就是要挟圣人,圣人岂有不怒之理?圣人要给天下子民一个交代,就必须让人担负起西陵丢失的罪责,你恰好又惹恼了圣人。如果之前圣人还会想着让其他人站出来顶罪,甚至公主还会在背后为你说几句好话,这下子是你自己跳出来,争着要做这出头鸟,你说公主怎么为你说话?圣人的旨意下到兵部,本就已经做了决定,刑部这边只是个过场,你已经被圣人选定为此次丢失西陵的罪臣,无可挽回,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范文正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终于流淌下来,浑身发颤,想要说什么,可是嘴唇只是颤动,说不出话来。
“你在兵部尚书的位置呆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卢俊忠叹道:“可是关键时候,你却糊涂一时,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范部堂,事到如今,已经无人能救你,反倒是你的家人,还要你来救,你总不会想满门被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