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张有田说了,只要他老老实实赔钱,这事儿我们就走民事纠纷的程序。王耀文那边不起诉,我们这边居中调解,总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谭涛好奇地问:“张有田能拿出多少钱给伤者?”
“我让他先准备三十万。”虎平涛神情严肃:“其中有十万块是先期给王耀文的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不管怎么样先得把他家里的情况安定下来。至于医院那边,具体多少看最后的诊断结果。”
“三十万?”谭涛颇感意外:“那老小子有这么多钱?”
虎平涛轻轻笑了一下:“你别看他上了年纪,住的房子旧,其实张有田算是他这个年龄段里的有钱人。这人虽说又老又坏,可他儿子女儿还是挺靠谱的。一个在远洋轮船上当二副,一个在机场搞地勤,收入都还可以,每个月都给张有田一笔钱,加上他自己的退休工资,银行里的存款就有五十多万。”
谭涛点点头:“照这么说,三十万对他来说还真不是问题。”
虎平涛道:“把人弄进去关几年,虽然能起到惩罚效果,可王耀文怎么办?钱对他的家庭很重要,如果只是判罚十万块,只够医疗费用,他家里的生活状况,尤其是正上学的孩子……思前想后,我跟张有田商量了一下,他自己也表示愿意花钱买平安。”
“再就是从长远考虑,张有田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可他儿子女儿没犯错啊!俩人都结婚成家了,也有孩子。张有田一旦被抓进去,势必影响孩子以后的前途。咱们身为警察,主要工作是维护治安,而不是让这个社会出现更多的罪犯。虽说坏人犯罪这种事情不可预料,咱们也很难提前遏制,但亡羊补牢还是可以做的。”
“综合起来,我觉得现在这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无论对王耀文,还是对张有田,都能令人满意。”
……
晚上九点左右,接到电话:纺织广场有人报警。
那一带以前是省纺织厂,后来企业改制,厂子撤了,只留下职工宿舍和厂房。后来成立省工业集团,纺织厂并了进去,趁着旧城改造的机会,职工宿舍整体搬迁,在二环外另外划了块地皮新建,位于市区的旧厂房被推平,建成了新的工人文化宫。
厂子没了,地名却保留下来。因为工人文化宫也是新建,就沿用了以前的名字,还是叫做“纺织广场”。
虎平涛和王贵赶到地方的时候,广场东面的步道上,已经为了一大群人。
这一带是区政府搞的夜间集市。
每天晚上七点开市。整个广场东、南、西、北四个边角与固定通道变成临时经营场所,中间的宽敞区域留作活动专用,满足老人在广场舞方面的需求。所有夜间摊位都是流动摊点,以地面划线的区域为界,有半数以上是经营小食品,其中以烧烤和各种饮品最受欢迎。
这一带平时车子不能开进来,但夜间集市不同,“后备箱摊点”如今已是火热,网上还有很多与其相关的隐蔽性改造方案。以经营服装为例,可以在不改变车座设置,不违反交规的前提下,在后箱安装一个简易的伸缩挂架。很轻便,搬出来展开,用合金支架拼合,就是一个非常实用的路边经营摊点。
远远的就听见圈子里的人在争吵。
“你喝不起就滚,没人请你来光顾我的生意。”
“你这是三无产品。麻痹的搞违法经营你还有道理了?有种不要走,我已经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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