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我借了好几次,数目相当大。如果少一些,几百几千,我也不会放在眼里,白给他也无所谓。可如果过了万,而且还不是一万两万,加起来都一百多了,我就实在买办法。毕竟我也要吃饭啊!”
张一峰转过身,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王磊:“你自己说说,当时你找我借钱的时候,我有没有提醒过你?”
王磊性子软弱,他低着头,不敢与张一峰的目光碰撞,颇有些心虚地回答:“是是的。”
张一峰深吸了一口烟,脸上显出延误的神情:“借钱的时候你话说得很好听,最多一个月就还。可后来呢?一直拖,大半年了,你才还了不到二十万,连零头都不够。”
王伟成在旁边觉得这话听不下去,他抓住王磊的肩膀,将其拉在自己身后,站出来,怒视着张一峰,高声指责:“你这个骗子,要不是你故意带着我儿子整天在外面吃喝玩乐,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会欠下你这么多钱?”
张一峰手上夹着烟,抬手冲着王伟臣虚点了一下:“话可不能乱说。你儿子也不小了,二十多岁,已经是成年人了。他自己做什么事情,就该自己负责。大家一起吃饭喝酒不犯法吧?在一起玩有什么问题?什么叫做我故意带着他吃喝玩乐?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喜欢交朋友,这有什么错?他自己没钱还非要跟着我一起,这是他的问题好不好?”
王伟臣用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张一峰,怒不可遏:“你故意带他赌博。我儿子以前从不玩麻将,他就是被你带坏的。”
张一峰冷笑道:“你这是什么话。我用刀子逼着他打麻将了吗?还是我用鞭子抽着他非得这样做?国家法律没有禁止这个,何况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也没玩太大,五块钱而已,是你儿子自己说的要打大一些。”
说着,张一峰抬手指了一下低着脑袋的王磊:“不信的话,你让他自己说。”
王伟臣紧抿着嘴,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怒视着张一峰,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类似的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张一峰首次带人上门要债,这样的场景就成为了常态。家里一直在争吵,他不停地打骂儿子,王磊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只是低着头默默承受,从不争辩。可越是看着儿子这副窝囊废的模样,王伟臣就越是觉得心痛。
说一千道一万,毕竟是自己这边的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一峰转向虎平涛,带着占据话语制高点的傲慢,淡淡地说:“警官,我真没骗你。这父子俩在行骗方面是老手了。借钱不还,这无论走到哪儿都说不通啊!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想着跟王磊是朋友,给他宽限了一次又一次。没想到他存心赖着不给。三个月,后来又是三个月,再往后就快一年了你说说,一百多万啊!这么大的一笔钱,欠了这么久,如果我不上门讨要,他就真的是一直躲着我,就连打电话也不接。”
不等虎平涛问话,王伟臣张口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哪儿有像你这样上门要债的?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你就用油漆在我家门上写字,还用大便抹在我家的墙上。你,你这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话一出口,虎平涛和张娟等人顿时恍然大悟。
摄影师直摇头:“怪不得楼道里那么臭”
张娟皱着眉头:“这也太过分了。”
虎平涛注视着张一峰,问:“这是真的?”
张一峰神情淡漠,矢口否认:“没有,我没做过。”
王伟臣怒道:“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吗?我亲眼看见你带着人在我家门上刷红油漆。我花了两天时间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字洗掉。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能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