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国法律表面上禁止赌博,实际上地下赌场横行。自从腊达划入经济开发区后,这里的大大小小赌场数量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增加了三倍。
绝大部分是家庭化的小赌场,著名的“北部一条街”,长达两公里左右,除了贩卖工艺品和各种本地特产,街道两边遍布着麻将馆、电子游戏厅,以及各种各样的赌馆。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世界上任何一种赌博方式:百家乐、扎金花、二十一点、德州扑克、俄罗斯轮盘……
赌客大部分是外国人,尤其是来自强大邻国的那些人。
去年,缅国出动军警,对腊达的地下赌场进行了全面整肃。家庭式赌场基本上被肃清,“北部一条街”大大小小的各类赌馆也关门自查。表面上,这是应强大邻国的要求,共同制造一个干净、清洁的商贸环境。实际上,这是缅国军方与大型赌场持牌者之间的私下交易。
肃清小型赌馆,只留下大型赌场。这样以来业务和利润集中,军方在其中占有一定比例,赌场也藉此得到了合法性外衣。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一个穿着纱笼的中年男人走进赌场,来到二十一号桌前坐下。
纱笼是缅国传统服装,类似于国内傣族所穿的筒裙。男女皆可,男式叫做“笼基”,女式叫做“特敏”。
正在二十一号桌发牌的虎平涛面带微笑,操着缅国语向对方打招呼:“阮先生早。”
他叫阮成栋,安南人,也是虎平涛此次任务的目标。
安南与柬埔寨之间一直纷争不断,上个世纪更爆发过全面战争。安南人野心很大,尤其是黎笋上台后,凭借武力四面扩张。当时主要选定的目标是柬埔寨,以及北面的强大邻国。柬埔寨国小民弱,接连战败,如果不是强大邻国突然出兵,打了一个漂亮的自卫反击战,说不定早就被安南并吞。
这些年,国际形势平稳,安南没有大规模出兵,看似主修内功,将主要精力转入经济建设。实际上,安南与柬埔寨之间的小规模武装冲突不断,却都限制在双方能够接受的范围,也就很少被外人知道。
阮成栋以前是安南西部地区野战部队的上尉指挥官。战伤后退役,因不满当时的安置政策,于是响应老上级的召唤,叛逃至缅国。
那是安南军的一个团级指挥官,名叫武清程。上个世纪,安南与北部邻国在边境上发生战斗,武清程指挥失误,当时率领的部队遭到毁灭性打击,一个步兵团几乎伤亡殆尽。为免除上军事法庭的问责,他带领残军突围,在暹罗与缅国交界位置打下一块地盘。
武清程很会经营,他通过各种手段从以前的安南军方得到了大批军火,强行聚拢附近的山民,硬生生打造出一个人口三万左右的“独立区域”,自封为将军。
上个世纪的缅国军队战斗力极弱,根本不是这帮安南职业军人的对手。再加上该地区山高林密,只要少数武装分子扼守险要地形,即便人员数量占优势,也很难攻入。缅国军方多次清缴,结果都是伤亡惨重。当时的执政者索性将其放任不管,只从外围进行封锁。这样一来,就给了武清程喘息和发展的时间。
再没有比种植罂粟来钱更快的生意。
热带地区可以做到一年三熟,粮食供应不成问题。武清程在辖区内划了大片地盘,专门用于种植罂粟。每年到了收获季节,采摘果子,晒制鸦片,制成海洛因,穿过北部和东部的山脉,贩运销售,从中获利。
其中贩运距离最短,获利最大的路线,就是经过北面邻国边境哨卡,流入市场。
公安部早就想打掉这颗毒瘤,问题是武清程集团位于境外,那里是我们的执法空白区。至于军队突袭,就更不可能。那涉及到多国外交,稍有不慎,会引发更多的负面舆论。
暹罗人对毒品也是深恶痛绝。他们非常愿意合作,共同打掉武清程集团。通过来自中方的支持,暹罗人花了十几年时间对武清程集团进行渗透,掌握了大量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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