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一男一女,都上了年纪。看着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
男的叫褚银亮。面对警察的质询,他指着旁边的女人,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她叫沉玉芝,是我老婆。
沉玉芝身材矮小,整个人一直躲在褚银亮身后,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敢正面看人,一言不发。
谢安国刚一见到她,就激动得浑身颤抖,就连说话也变得难以自持:“就是她……汪琼,就是你……你是汪琼,你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
“你一直躲在这儿?”
“你为什么不回家?”
“你坑得我好苦啊!”
褚银亮警惕地看着谢安国,疑惑地问:“你叫她什么?”
谢安国解释:“她不叫沉玉芝,她的名字叫汪琼。我是她以前的男人。”
虎平涛走上前来,认真地问沉玉芝:“你是不是汪琼?”
女人仍然低着头,过了几秒钟,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凶狠:“是又怎么样?等我打电话喊我家的人过来。”
虎平涛快刀斩乱麻,当即下令:“把所有人带走,回局里分头讯问。”
“小顾,你带着人,跟着老谢跑一趟他村里,走程序,传唤,把汪强和他父母都带回来。”
……
分局,刑侦队讯问室。
褚银亮是个局外人。他根本不知道汪琼的过去。按照他的说法,这桩婚事是“自己找上门的”。他平时喜欢喝酒,沉玉芝在自己经常去的小馆子里当服务员。一来二去就熟了,两人看对了眼,就商量着结婚。
虎平涛对此觉得有些疑惑:“结婚大事,双方父母亲戚都要参加婚礼。沉玉芝那边有亲戚到场吗?”
“没有。”褚银亮老老实实地说:“这事儿我也觉得奇怪,可玉芝说了,她家是外地的,她爹娘死的早,家里亲戚隔的远,平时几乎不走动。再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年龄都不小了,另外就是玉芝说,如果家里亲戚知道她在这边结婚,肯定得找我要彩礼。四、五万的都不一定能打发,至少也的十来万。与其白白把这笔钱扔给他们,不如偷偷结婚,留下来自己花。”
虎平涛澹澹地笑了:“这种话你也相信?”
褚银亮点点头,认真地说:“村里结婚,男方都要给彩礼。这是俗称约定的习惯。再说了,玉芝没必要骗我啊!这多年了,她一直跟我好好过日子,还生了两个孩子,我肯定得相信她啊!”
虎平涛继续问:“沉玉芝有身份证吗?你那两个孩子是怎么落的户口?”
“这个……”褚银亮迟疑了几秒钟:“我还真没见过她的身份证。至于孩子落户口……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办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虎平涛皱眉眉头:“生孩子在医院里就要用父母身份证办各种手续,难道她刚生了孩子就去忙这些?”
“那时候玉芝家里来人了。”褚银亮老老实实回答:“来了两个老的,都姓汪,说是玉芝的舅舅和舅母。还有一个男的,看上去年龄比玉芝大,说是她的表哥。玉芝说,她给亲戚打了电话,生孩子他们帮忙看着。后来办各种手续都是他们在跑,我没留意……”
虎平涛暗自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褚银亮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难怪被汪琼骗得团团转。
随后,讯问对象换成汪琼。
虎平涛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汪琼?”
女人装疯卖傻:“我叫沉玉芝。”
虎平涛没有生气,澹澹地说:“谢安国已经指证你就是汪琼。你承不承认都不重要。我这边已经给你做了DNA采样,明年就能出结果。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与不说,区别还是很大的。”
女人沉默。
虎平涛继续到:“你跑了那么久不露面,谢安国遭遇各种不公,都是因为你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