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着狭窄逼仄的店面,问:“就这个巴掌大小的铺子,您觉得一个月租金给多少钱合适?”
其实虎平涛已经基本上明白双方争执的焦点。他轻轻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这个地方又不是临街,就村子里的一条过道而已,怎么可能跟铺面扯上关系?”
覃雪芬在旁边一听就急了:“这怎么不是铺面呢?这肯定就是铺面啊!你看看,这路上来来回回都是人,他在这里开馆子做生意,如果不是铺面的话,他干嘛要租我的房子?”
虎平涛没有生气,他认真地对覃雪芬说:“如果你对此有意见,可以走法律途径。”
覃雪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们警察跟法院是一伙儿的。”
虎平涛淡淡地回应:“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地方究竟是铺面还是普通的居民住宅,不是你说了算。上面有住建局管着呢,还有街道办事处和规划局,各种认定程序都很正规。”
周反帝插话道:“早年我刚开始在这儿租房子的时候,这临街的墙就已经被房东……喏,就是她,打通了。”
抬手指了一下覃雪芬,周反帝继续道:“那时候我还没想着要自己开店,只是找个便宜点儿能住的地方。当时店门没这么大,也没这么宽。就是朝着巷子这边开了扇门,普通尺寸的那种。”
虎平涛提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当时的房租一个月多少钱?”
周反帝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分开比划了一下:“八百块钱,水电另算。”
虎平涛微微点头:“也就是说,当初这房子是按照普通民居来算的。”
周反帝点头道:“如果是铺面,那就肯定不是这个价了。至少得一、两千。”
一席话,围观者听了纷纷点头。
“覃婆娘当初在这儿开门的时候我是看着的。就是为了出入方便。毕竟两道门,前后都能进出。”
“铺面之类的话就纯扯淡了。这地方要不是老周开了个小吃店,平时压根儿没人过来。”
“要不我也试试,把我家临街的那堵墙给砸了,两边一打通,这就是妥妥的商铺啊!”
“别扯了好不好,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虎平涛没在意周围的议论,他对周反帝道:“你接着说。”
周反帝点点头:“老话说得好,人挪活,树挪死。我当时寻思着,必须找个能来钱的生计,所以就跟房东商量,看看能不能把临街这边的门拆了,换成卷帘门,我自己开个小吃店。”
“她同意了,不过换门的钱得我自己出,所有事情都我自己操办,她什么都不管。”
“后来这店开起来,生意逐渐好了。”
“说实话,我肯定赚了些钱,但远远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多。您想啊,这店里就我和我老婆两个人,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就算想扩大经营规模也不可能啊!”
“我这店里用的都是板桌和条凳,想要再多放张桌子都没地方。平时很多客人来了没位置坐,只好站着吃。”
虎平涛笑道:“你别光埋怨,一直卖惨可不行。你给我说个实话————正常情况下,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周反帝脸上挂着客套与狡猾的笑:“那可说不准,以前有个几千块的赚头,后来客人多了,赚的肯定要比以前多啊!”
虎平涛问:“每个月过万的利润应该有吧?”
周反帝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
这时,黄萍插进话来:“我们开这个小吃店可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的,就是赚个辛苦钱。”
虎平涛笑着安慰她:“你想多了。我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只是按照程序解决你们的纠纷,做个调查。”
黄萍“哦”了一声,继续道:“我们这个小吃店刚开了不到半年,房东就要求涨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