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斌喃喃自语:“你小子脑洞真大,居然想到这么多的问题。”
陈信宏脸上全是怀疑:“我觉得……这恐怕不至于吧!牌友合谋杀人也就罢了,怎么一下子把郑千山的老婆也扯进来?”
廖秋惊愕地问:“小虎,你这些想法……我的意思是,真实程度,究竟有多大?”
虎平涛坦言:“我只是从合理性角度进行分析。目前这一切都是假设。”
廖秋心中一片明悟:“前提是等丁健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
虎平涛点点头:“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可以继续对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三人进行审讯。”
廖秋眯起眼睛:“你觉得从他们身上还能掏出东西?”
陈信宏几乎是同时与廖秋一起提出问题:“为什么不继续审讯张立根?他才是主要犯罪嫌疑人啊!”
虎平涛转向陈信宏,摇了摇头:“这不一样。正因为张立根嫌疑最大,所以要把他放在最后。如果案情与我的设想一模一样,那么张立根肯定事先做好了准备。陈哥你想啊,惊吓致死同样也要上法庭,只是没有“故意杀人”判的那么重。我觉得,张立根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过失杀人”去的。他策划了这一切,第一次审讯就主动承认是假意举报。所有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掌握实际性证据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这三个家伙就不一样了。我可以确定他们是张立根的同谋。但他们在案子里起到的只是辅助作用。这一点,从他们各自的笔录里就看得出来。”
李建斌饶有兴趣地问:“在哪儿?小虎你指给我看看。”
虎平涛翻开笔录本,指着上面的字句:“看这儿,他们不约而同都提到关于麻将的赌注问题。其实今天上午他们和郑千山的牌局,打的是二十块钱一炮。可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三个都说自己只玩一毛、两毛。由此推断,张立根应该是许诺了某种好处,他们这才答应帮着谋害郑千山。”
“可是做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有着很大的心理负担。不夸张地说一句,那就是谋财害命。所以他们潜意识想要从中摘除责任,把自己的罪责降到最低,审讯的时候就张口胡扯,说自己只玩一毛钱。”
“其实赌博就是赌博,哪儿有什么金额大小。”
“重审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关键在于之前的牌局。”
“郑千山是个老赌徒,以前也因为聚众赌博被抓过。他进过看守所,有过那样的经历,心思素质非平常人可比。他潜意识惧怕警察,但因为频繁接触,畏惧心理也在逐渐淡化。所以单凭一句“警察来了”,很难把他活活吓死。”
“大起大落会对情绪造成影响。想要达到通过喊话一击必杀,就必须提前营造足够浓重的氛围。”
“难道你们没发现吗,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三个人的笔录只提到郑千山的最后一把牌,之前的那些他们谁都没说。现在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郑千山从上午十点开始,他的手气到底怎么样?输赢多少?”
廖秋恍然大悟:“没错!如果郑千山之前一直输,或者是输多赢少,最后一把清一色满牌对他来说,相当于一针强心剂,而且还是超过正常承受量的那种。”
陈信宏也连连点头:“大悲之后大喜,这时候突然听见“警察来了”,就算不能把人活活吓死,中风的几率也很大。”
李建斌也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对他们三个进行重审。”
虎平涛抬手拦住李建斌:“李哥,先别慌。还有三件事。”
“第一,你马上派人去麻将馆,把老板带回来。”
“第二,把麻将馆封了,尤其是案发的那间屋子,双重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入。”
“第三,搜搜张立根的身上,把所有东西清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