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不合常理。朱亚军对高坡的态度已经明朗化,名义上是男朋友,实际上就是备胎。朱亚军与高坡的生活理念不同,高坡无法给朱亚军想要的一切。尽管两个人是初恋,热情却早已随着时间被消磨。由此判断,朱亚军对高坡的追求已经产生了厌恶心理。再加上高坡之前陪同客户试驾过程中,无意看到朱亚军与陌生男子搂抱,之后打电话追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朱亚军对高坡越发增加了厌烦感。”
“一个自己不喜欢,却死死纠缠的人主动登门,朱亚军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然而问题就在这儿————高坡知道朱亚军的很多秘密,甚至帮着她瞒住其家人。朱亚军就算再不喜欢高坡,也必须保持表面上对他的敷衍态度。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不理不问,懒得搭理,只顾着看手机……朱亚军当时的表现不太正常。”
“我推测,朱亚军当时正忙于别的事情。比如一个很重要的联系人,男的,或女的。为了避开高坡,双方通过微信联系,也可能从一开始就使用微信。所以在那个时候朱亚军无暇顾及高坡。”
“案发现场所有痕迹都表明这是熟人作案。无论高坡走后进入朱亚军房间的这个女人是否持有五零二室钥匙,她与朱亚军的关系都很熟。”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朱亚军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是我看过从她家里搜出来的那些日记本,最后的记录时间只到她离开省三院。至于在爱丽丝鉴定中心上班至今的时间,她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在鉴定中心,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朱亚军不得不放弃日记?”
“或者应该这样说:有些事情她无法记在日记上,不敢,也不能在纸面上留下信息?”
“我们的调查必须转向,从朱亚军的家人查起,重点是电话和微信号码,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联络记录。”
兵分两路,张艺轩负责调查朱亚军的家人,虎平涛去电信局。
中午,双方在电话里简单谈论了一下各自的调查结果。
张艺轩这边收获不大。与朱亚军有过关系的男人很多,她家里对此不是很清楚。虽然知道几个,却对案情几乎没有帮助。
虎平涛这边也一样。
案发当天朱亚军手机打进打出的号码都查了一遍,除了工作上的事,均与案情无关。
最重要的因素,也是案发锁定时间段内的通讯手机号,登记地远在江东省一个偏远的县城。
虽然每个身份证只能登记购买一个手机号,可是在相关规定实施前,国内手机市场已经混乱。利用他人身份证套购、换购、多购的现象频发,导致后来很多人通过各种渠道持有多张手机卡。
凶手明显钻了这个空子。
张艺轩感觉有些垂头丧气,他在僻静的角落拿着手机,直接开了免提,疲惫地说:“忙了一上午,什么结果都没有。昨天在王队面前夸下海口……这下难了。”
话筒那边传来虎平涛的笑声:“这么快就认输了?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张艺轩苦笑道:“别逗我了,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后手。”
虎平涛认真地说:“我想到的你都能想到。其实在电信局这边也不是毫无收获,没白来。”
张艺轩眼前一亮:“你指的是朱亚军与凶手的微信对话记录?”
虎平涛的声音充满了快慰:“我等会儿把对话记录转发给你,你看了就明白了。”
……
几分钟后,张艺轩已经看完转发部分,迅速作出判断。
他再次拨打虎平涛的电话,兴奋地说:“看来这案子的关键,还得落在爱丽丝鉴定中心那边。”
虎平涛在电话里笑得很开心:“我正在去局里的路上,王哥已经让人准备好犯罪嫌疑人的监控视频照片。你先回来吧,我们汇拢一下信息,下午去鉴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