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可以吧,以前我在王星记扇厂工作的一个表舅死后,就是他一个儿子顶职的,而且还是正式工。”
洪立昌不敢确定地说道。
“可是炳坤是医生,这个活专业要求很高的,听说都要大学生中专生才能进医院,陈夏连高中都没念完,他们医院会不会要哦。”
二队的小队长陈国根小心提醒到。
大家又突然觉得这话有道理,医生是要给病人看病的,陈夏什么也不懂,怎么顶职?
听到大家议论纷纷,陈亦根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怎么说炳坤也是为集体牺牲的,哪怕陈夏当不了医生,去医院做个清洁工也好,好歹有口饭吃。国庆你明天跟我一起,带着陈夏去一趟四院,我们找他们领导谈谈。”
所有村干部们纷纷点头,赞同大队长的提议。
穿越过来的第一晚,陈夏怎么样也睡不好。
1980年的农村的夜晚,什么娱乐设备都没有,原本家里有个收音机和一台电风扇,但当初为了给陈母瞧病都变卖了。
所以陈夏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好歹床上有个蚊帐,否则他重生后的第一个夜晚,差点要被蚊子吸干血。
没有电视也算了,没有夜宵也忍了,但是没有手机这个绝对忍不了。
陈夏就感觉像掉了半个魂一样,经常不自觉摸摸床头,曾经习惯放手机的位置,怎么样也摸不到那熟悉的东西。
陈夏也在空间医院找过手机,医院里不但没手机,电脑也不能联网,什么娱乐工具都没有。
幸亏医院里的温度很适宜,陈夏就当是在避暑了,外面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实在太热了。
就这样,陈夏重生后的第一个夜晚,是在不断纠结和烦燥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陈夏还在刷牙,陈亦根和陈国庆已经到了陈家小院。
有了昨天的教训,陈夏终于记住了眼前两人的身份,“大队长,文书,你们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陈亦根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小伙子,经过一晚恢复了精神气儿,不过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曾经的陈夏是个书呆子的模样,话不多有点内向。
而今天这个陈夏明显性格开朗了许多,两眼比较有神,待人处物落落大方,怎么看都不像个要跳河自杀的学生模样。
陈国庆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尽管有些疑问。
但眼前这个人是陈夏绝对没错,于是两人就把他的这些异样表现归为昨天落水后脑子出了点问题。
脑子出点问题就出吧,只要不是变成傻子,一切都好商量。
“陈夏,今天我跟你国庆叔来找你,是想带你一起去你爹工作的医院,你们家这个困难大家都看在眼里,或许医院可以让你顶职,那你也可以算是吃上公粮了。”
陈亦根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也是真心诚意。
陈夏一听,不由坐直了身体,他这一大早就在发愁这农活可怎么干,对于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别说割稻了,连稻子都很少见到,见到的都是超市里白花花的大米。
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似乎进医院也是个好办法。
前世自己好歹是个三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又有空间医院这个金手指存在,当个1980年的医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意思。
“行,听大队长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趁早上天气不太热早点走吧,我们骑脚踏车去,路上还要一个小时。”
陈秋和陈冬听到大哥要跟大队长一起去四院,便也吵着要去,他们想去看看爸爸牺牲的地方。
陈亦根想着陈家三兄妹一起去也好,让医院领导瞧瞧这可怜的一家子,也许陈夏顶职的事情能顺利办下来。
于是陈亦根带着陈夏,陈国庆带着陈秋和陈冬,两辆二八杠自行车,一起朝位于柯镇的越州市第四医院而去。
这年头,从西浦乡到柯镇大约有10公里路,大家紧赶慢赶,赶到柯镇的越州四院时,已经在路上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