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可信或不可信,也是要从细节处来观察判断……
就拿自己的病情来说,多次问那白胡子良医正林养浩,这厮就是顾左右而言它,弄的朱载墐一点办法没有……
林养浩越是不说,朱载墐就越是觉得可疑……既然没有人可靠,那便只有自己查!
不就是翻医书?
朱载墐内心就有一股狠劲,简单来说就叫不服就干!
又看了看水光山色,朱载墐转头对李富宁道:“李大伴。”
“殿下有何吩咐?”距离最近的承奉正李富宁赶紧抬头,等着朱载墐吩咐。
“府中可藏有医书?”
“回殿下,自然是有的。”
“都有什么?”
这倒是出乎李富宁意料之外的问题。
这个大太监凝神想了想,答道:“千金方,本草经集注,伤寒论,食疗本草,神农本草经,温热论……这些想必都是有的。”
“有没有记录各种珍奇物事,或是毒物之类的医书?”
“回殿下,各本本草类医书里怕都是有记录。最近的就是前宋时的新修本草,本朝最出名的医书只有普济方,方脉记录为多,本草药石类的记录较少。”
朱载墐其实想问的是本草纲目,不料眼前这宦官说了一大堆,就是未曾提起这本。
看来李时珍还没有完书,要么就是写成了还没有刊印流传开来。
“就将这些医书都取来。”
“是,殿下。”
“李大伴不愧是在京师内学堂上过学的,果然博闻强记,学识过人。”
“奴婢不敢当殿下夸赞,奴婢愧不敢当。”
李富宁陪了一笑,又是躬下身去。
朱载墐暂且不确定怀疑任何人,但也没有办法信任眼前的这些人。
王府的长史和各官都是朝廷派来的,除了协助朱载墐之外,暗地里也有监视王府的职掌。至于承奉正等四十多名宦官,则是全部由京师派下来至各王府,说是伺候,其实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密本奏疏送往京师,直接报入东厂,然后送呈司礼,皇帝不管是不是会有兴趣御览观看,但各地的亲藩王府所行诸事,大抵是逃不过天子的耳目。
天下亲藩,有儿子弑父的,也有**妃的孽子,更有兄弟相争叔侄相争王位之事,这一类的事层出不绝,朝廷为礼法计,对各地亲藩王府闹的太过份的也会主持下公道,但只要不是太过份,哪怕是有这一类的事,朝廷一般也不会多事。
比如嘉靖十年前后,鲁王有个宠信的清客被官府拿捕,堂堂鲁王殿下居然带着几十个护卫,手持刀剑闯入狱中将人救了出来,亲王视官府为无物,地方官府除了上报之外,也是毫无办法可言。
至于处理的结果,便是鲁王持械闯狱,杀伤多人,被处罚俸禄一年。
代王父子,青衣小帽,袖刀剑或铁槌,在闹市中随意杀人取乐,无非也就是被训诫一番也就无事了。
在大明,亲王地位只在天子之下,寻常国法根本管制不到,真正受到忌惮和严厉处罚的,便是亲王有造反不臣之心。
眼前的这些宦官都来自京师,谁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司礼监和东厂派过来的耳目?
朱载墐面露忧色,身边的人俱是信不过,连是否中毒都得想自己想办法来试探……总得设法找几个信的过的心腹,掌握好身边十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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