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焕断然处置了,方世猛知道姜焕在殿下心里会更上一层。
然而这个武官还是没有直接杀人,将决定权交给了方世猛。
从双方团结的角度来说,姜焕的决定没错,从个人前程来说,估计是要受些影响。
不过瞧姜焕的模样,还是沉默寡言,并不以为意的样儿。
光是这一点,说是有大将之风也是没错。
“取酒来。”
方世猛有了决断之后,人也是轻松了一些。
几个武官板着脸,带着人去库房担了一坛子的酒过来。
这时很多将士才感觉到气氛不对。
也是看到了反绑跪伏的七个犯了事的逃兵。
这一下众人才都反应过来。
这是要行军法杀人?
很多人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内情。
“在阵前逃跑,被逮了。”
“跑的不止他们七个,不过这七个是跑的最快和最远的,不逮他们逮谁?”
“旁的人跑的不远,很快又执兵器返回阵中,他们是把兵器扔了直接往后跑,还好按住的快,殿下也提刀上前来了,毡军也稳住了,要不然这一仗就悬了。”
“唉,这几个孬货。”
“陈七五,刘六九,都是熟人啊。”
“方将爷下的令,殿下在这里坐着就是等结果,这事要是殿下亲自开口,亲军的脸面就全没有了。”
“嗯,这几个只能杀了。”
亲军们上阵的知道事情经过,未赶的上昨夜战事的打听了一番之后,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有人心生同情,却是无法将求情的话说出口来。
阵前动摇,逃跑,弃兵,哪一条都是死罪!
特别是殿下还在,这些家伙连自己的护卫殿下的责任都弃之不顾了。
这叫求情的人怎么对殿下说?
“殿下,这几人俱都要杀了,”方世猛走到朱载墐身前,抱拳道:“殿下还有甚话要说?”
“没有甚好说的。”朱载墐看都不看那几人,对方世猛道:“方卿,我说过的,咱们要一手拿官印和银子,一手拿刀。银子钱粮我舍得,该用刀的时候,我也舍得。”
方世猛知道那几人是没机会了,原本指望殿下赦免也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这一次这几个家伙不杀,往后谁还把军法当回事?
其实朱载墐也明白,不杀也有不杀的办法。
放纵将士,事事恩结。
甚至允其抢掠,杀人,将部下养成毫无军纪的凶残军人。
当年侯景在江南就是如此行事,将南梁搅和的一塌糊涂,南北朝对立超过百年,南朝败的彻底的契机就是侯景之乱。
朱载墐是绝不会如此选择,恰恰相反,他要做的就是得到一支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的军队。
和彻底放纵的军队是两码子事,但各有各的妙处。
而且朱载墐认为,明显是前者更好。
眼前武官的心思和想法朱载墐也明白。
人之常情。
而且除了苗乱外常德府并不算战区,朱载墐知道,自己的这些武官,总是要在尸山血海里慢慢厮杀出来才能慢慢合格。
不光是杀别人,也得杀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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