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择,其实是王府会更深入的介入穿青人和土司之间的争端,更进一步的迈出了王府之外。
这很危险,李文进等人可能也是在等这个机会,这是王府主动暴露出来的破绽,一旦被人抓住,这一次再有人告荣王心存不轨意图谋反,就算是有了实际的证据。
大明高层对亲藩之事就是论迹不论心,只要荣王府真的做了这些事,哪怕朱载墐并无谋反之意,只要有了谋反的实力,便是意图谋反!
赵显忍不住道:“相公,这样其实相当危险……”
“多加小心吧。”朱载墐笑了笑,对赵显道:“出了事我就说不知道,是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擅自行事,最多你们充军时我多给些银子便是。”
赵显摇头苦笑起来。
这种拙劣的借口,朝廷要是信了才是活见鬼。
“我总是心有不甘。”朱载墐神色淡然,但决心显然是不会更改。
自己的遭遇还有大明的一切,都是令朱载墐不愿如猪一般被圈养起来。
就如今晚他走出王府一样,明天他还会继续走出来,试图做一些改变,把王府的力量施展出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踏出王府。
穿青人的事,还有常德府,仪卫司,王府庄园,朱载墐隐隐是要把这一根根线团给抓在手中,这些是因,最后这些混杂的因能结成什么样的果,朱载墐并不知道。
但他乐意冒险,也敢于冒险。
别的不说,穿青人也是大明子民,在他看来也是属于大明百姓的一份子,坐视他们的苦难不理,忘记王来等人对自己的恩德,一门心思躲起来享受自己的富贵,那真的就和猪没有什么区别了。
……
转眼已经是七月十六。
刚过了中元节,这一天便是王府大阅会操的日子。
这阵子也是农忙,若不是王府大阅,很多官吏都会到各个庄园巡视,查看收获情形,然后在各地开始收粮或是现场折卖粮食,换成银钱带回王府的府库中来。
其实整个常德乃至湖广,七月中旬都是收获和交税的时节。
虽然条鞭法还没有完全推广实行,其实在很多地方已经由完全的实物粮征收改为折支银钱,这毫无疑问是加重了百姓的负担,因为徭役杂税照旧,百姓还得卖粮被粮商们再盘剥一回。
这些外头的情形,对王府中人来说影响并不太大。
哪怕是最寻常的王府小吏,最少在生活上还是有保障的。
天色微明之时,东华门到西华门中间的广场上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穿着蓝袍到嫩草式官袍,头戴乌纱帽的文官们脸上是有淡淡的尴尬之色,毕竟眼前的仪卫武事其实和他们关联不大,甚至叫他们感觉不悦。
但在朱载墐这位荣王殿下权势的强压之下,最少在王府内部,是无人敢于违抗荣王殿下的意志。
就在玉熹殿的殿门前,彩棚也是搭建起来,天明后不久,朱载墐就是穿着四团龙袍,头戴翼善冠,神采奕奕的坐于彩棚正中,等候校阅和考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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