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之后以王府钱粮补仪卫俸禄之事,怕是要虎头蛇尾,就此放弃了。
朱载墐先是沉默不语,接着便是慢慢走到廊檐之外,站在大殿正门之前的汉白玉石阶上。
这座玉熹殿是宫中内廷正殿,五开间的大殿是正殿,石阶高二十一级,硕大底基之上,矗立着规制庞大的正殿。
两侧以连廊相连,两座配殿分列东西两侧。
正面是同样五开间的殿门,在后世之人看来也是规制庞大的殿阁。
从左右侧门而出,四周是一些规模较小的套院。
有的用来储物,有的是住着近侍宦官,方便进入主殿东西暖阁侍奉王上。
这就是王府规制的寝宫正殿,规制宏大,站在高高的平台之上,足以俯瞰玉熹门外的广场,也可以看到红色墙砖的东华门和西华门。
再往前就是承运殿,那是王府正殿,原本的用意是议事,接见大臣,不过一般的王府都不会启用这样的正殿了。
放眼看去,红墙黄瓦,规制庞大。
无数人在东华门一带奔走忙碌,仪卫亲军和官吏从殿阶排开一路到殿门之外,直抵两处宫门之前。
亲军穿战袄,宦官穿直身贴里,或着曳撒,戴三山帽。
官吏戴乌纱帽,穿圆领官袍,颜色或蓝或绿,吏戴吏巾,穿青袍,腰系吏巾。
看到荣王殿下的目光扫过来,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微微垂首。
无人说话,也无人应声。
武官憋气,文官有的沉思,有的木然,亲军将士虽是肃立,脸色有愤恨之色的也是不少。
但无人挺身而出,哪怕是有几个六品的百户官在场,也最多是面露愤色,却是无人敢出声对王文海的言词进行辩驳。
文官对武官的压制之势,果然已经是深入人心。
朱载墐若有所悟,这便是大势。
亲藩被压制也是大势,自己受了文官委屈,只能希望天子开恩,文官内斗,给自己这个亲王一条生路。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朱载墐看着眼前一切时,已经觉得自己是被困囚徒,什么亲王尊贵的血脉身份,什么富贵已级,简直胡扯。
狗屁,全是狗屁!
或许原本的灵魂会甘于眼前一切,沉醉于酒色享乐,被眼前这壮丽宫室所营造的虚幻权力所迷惑,但此时此刻,朱载墐心中却是明白,若自己不能破局,就算过了眼前这一关,这一生一世,不过是个高等一些的囚徒。
自己穿越过来,不是任人摆布和揉捏的!
自己的性命,也不是天子一念之间就能决定,或是哪个文官大佬,随意就能摆布!
是时候奋力一搏来破局了!
“左长史退向一边。”朱载墐向前行了几步,王文海也下意识跟过来。
朱载墐却是摆了摆手,示意这位长史官退向一边。
在场所有人心有所感,都是齐涮涮看向朱载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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