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溪自不必说,看着白一弦满眼的崇拜。而慕容楚更是心中震撼。若他为皇,重用白一弦,那他绝对是一名造福百姓的好官。
可他为什么偏偏要有那样的身份呢?真是可惜了。
范希已经被白一弦说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可白一弦话还没有说完,他看着范希继续说道:“今日之案,你是原告,既如此,本官便有判决的权利。
鉴于你今日的表现和言论,本官认为你德行低下,日后不配为官。因此,本官会奏明礼部,革去你的功名,永不录用。”
什么?范希大惊失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他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好不容易考中了一个秀才,若是被革去功名,永不录用,那不就完了吗?
那以后自己也只能务农?经商?那他不就成了他口中的那些下贱之人了吗?
范希急忙认真的跪地说道:“大人,大人,小生知道错了,请大人宽恕小生这次。小生以后一定改,绝不敢再看不起百姓。”
他望着白一弦痛哭流涕:“大人,小生辛辛苦苦读了二十多年圣贤书,要是革去小生功名,那小生这一辈子就完了。
大人,求大人看在同是读书人的份上,宽恕小生这一次吧。求大人……”
白一弦说道:“苦读圣贤书?连圣人所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都能记错,你读的哪门子圣贤书?你这个秀才是如何考中的?”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范希傻了。
白一弦没搭理他,又看着鲁圆木说道:“鲁圆木,你强抢民女,害人性命,为祸乡里,虽已年长,但年长并不是你脱罪的理由。本官判处你,斩刑。”
鲁圆木一听,登时瘫倒在地。
吴丰秋泪流满面,仰天喊道:“爹,娘,小梅,你们听到了吗?这个害死你们的恶人,被判了斩刑,你们的大仇,报了。”
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给白一弦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吴丰秋,多谢大人。”
白一弦看着吴丰秋,说道:“吴丰秋,虽然你是苦主,但此案,你并非没有过错。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吴丰秋看着白一弦,白一弦判了鲁圆木死罪,就等于帮他报了仇。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报仇,为爹娘和小梅伸冤。
所以,此刻不管白一弦说他什么,他都认。
哪怕让他坐牢,他也认了。他说道:“小人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大人说我有错,那我就是有错。小人任凭大人责罚。
鞭刑,杖责,或者是坐牢,哪怕是死刑,小人都情愿,绝无二话,对大人绝不怨怪。”
旁边的慕容楚听到吴丰秋这么说,心中震撼之下不由若有所思。
这吴丰秋一看就是个鲁莽的糙汉子,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做事全凭喜好,快意恩仇。
就看他不顾律法,执意要斩杀鲁圆木为父母报仇便可知晓他的性格。也可以说,经历过他父母的事之后,说他嫉恶如仇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就因为白一弦判了鲁圆木死刑,他便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小人不知自己有错,但大人说我错,那我就是错,小人任凭大人责罚。哪怕死刑都不怨怪白一弦。
由此可见,给一个人施恩,远比威胁,利诱等等,更能让人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