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宝庆王咬定自己当时就在那里,谁敢质疑?谁敢质问?
余淮成的脑中不由想起来贾存信之前说过的话:“得罪了宝庆王,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不由看向贾存信,贾存信则站在原地,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他。
皇帝冷眼看了余淮成一眼,哼了一声,问道:“诸位卿家怎么看?”
听到皇帝问话,黄忠燕这才站出来说道:“皇上,微臣觉得,王爷说的不错。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微臣倒是觉得,白一弦打的好,是个汉子。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出事不能为她报仇,那就太窝囊了点。
白一弦的举动,到说明他还有点血性。”
黄忠燕是个粗人,讲的话自然也粗。不过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
左庆元也站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掌管刑部,负责问案。
这件事,按照我燕朝律例,本就是余以安错在先,强抢民女,欲行不轨,白一弦一时冲动,情有可原。
后来他抓余以安,也是按照我燕朝律法,并无过错。余大人私放自己儿子,本就不该,有违我燕朝律例。”
左庆元多聪明啊,人家直接把燕朝律例搬出来,有理有据,好像自己是本着律法的角度出发,公平公正,绝对不是趁机打压。这让人想挑个毛病都挑不出来。
三皇子一党的声音弱了许多,却依旧有人分辨道:“不管是不是一时冲动,身为四品官员,自然要克己律己,不能全凭一时冲动。
我们大家也都是人,但我们更是官,若是都一时冲动,那国家岂不都乱套了?白一弦不知道克制自己,未开堂问审,便拳打脚踢,确实与律法不合……
因此,他也不是全无过错……”
此时又有官员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别的不说,这教子无方这一点,余大人是跑不掉了。
余以安胆大妄为,嚣张到什么地步?他连四品官员的未婚妻都敢强抢,企图奸淫。由此可见一斑呐。”
“周大人说的不错,能强四品官员的未婚妻,可见他平时对那些平民百姓又是如何?微臣认为,他是不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才会这么大胆,愈发的肆意妄为?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为祸一方,百姓的祸害啊。”
“皇上,若是这余以安平时对百姓便是如此,那余大人岂止是教子无方?简直就是纵子行凶。那百姓对我朝廷官员,还岂有信任呐?”
“民怨沸腾,哀声哉道,百姓对朝廷,对官员不信任,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可惜余大人还不知错,又将自己这个祸害百姓的儿子给私放了出来。不但如此,还将白一弦这个为民除害的好官抓起来。
若是百姓得知,又将如何?那岂不是会对朝廷,会对我皇不满?会不会觉得皇上任用奸佞,迫害好官?”
皇帝闻言,当即暴怒:“够了。”
群臣一下全都跪下:“吾皇息怒。”
余淮成即使能言善辩,一个人,也说不过这么多人,更何况,他们都是有预谋的,词都早就想好了。
更更何况,这件事,确实本就是他和余以安的错。就连三皇子一党的那些人,分辨的声音都渐渐没有了。
因为就这件事本身来说,确实没什么好分辨的。再分辨,余以安也是强抢民女,奸淫未遂,白一弦抓他并无不妥。
他们也只能抓住白一弦拳打脚踢余以安这件事。可这一点,根本不足以定白一弦的罪,不是余淮成将白一弦抓进大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