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名说道:“确实不是风寒。”
竟真的不是……太医院的人霍然变色。就是黄府的人,也是又惊又疑。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挺相信边庄岩的医术的。
柳无名大概觉得对太医院的人的打击还不够,又补充道:“而且,用治疗风寒的药,会加重此症。”
这这这……这可更加不得了了,不但误诊,还成了害人的庸医了。
事关太医院的声誉,边庄岩急忙问道:“这怎么可能?方才柳庄主不也说,诊脉是风寒的脉症吗?”
柳无名说道:“我是说,与风寒的脉象无异,可没说,这就是风寒的脉象。”
边庄岩张口结舌,有些说不出话来,不断的看着黄庸,自己再次上前诊脉起来,似想要从脉象中看出什么。
黄忠燕急忙上前一步,说道:“那敢问柳庄主,这到底是何病症?可有治疗之法?”
柳无名没有回答黄忠燕的话,只是看着一众太医惊疑不定,有些茫然无措,说道:“这其实,也怨不得你们。九成九的大夫来看,大约都会诊错,误以为此症是风寒。”
九成九的大夫都会诊错,这话倒像是在安慰,可太医们的心中实在得不到安慰,他们可是御医啊,岂能与普通大夫相同?
边院正诊完了脉,一无所获,还是觉得脉象就是风寒,因此不由问道:“那敢问柳庄主,您是如何断定,黄老将军的病症,不是风寒呢?”
他不是想怀疑柳无名,只是黄庸明明是风寒的脉象与症状,柳无名一来,也说脉象与风寒无异,那他凭什么就能那么肯定,黄庸得的不是风寒?
凭什么就直接断定,喝了治疗风寒的药,会加重病情呢?他们那么多太医,看了那么久,都没看出问题,柳无名初来乍到,就如此断定。
难道他的医术,当真比自己的医术高明这么多吗?
柳无名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他自然不是风寒,而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惊失色。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之中的黄庸,竟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以柳无名的身份、地位和医术,众人自然不会怀疑他说谎。
黄忠燕有些颤抖的问道:“这……柳庄主,敢问家父,是中了什么毒,可有解,还有救吗?”
柳无名肯定的回答道:“有解。”
有解……屋内一片欣喜。
在这一瞬间,黄忠燕突然无比庆幸,幸好把柳无名请来了。他一来,果然就看出自己父亲真正的病因,还说有解。有解啊!
此时此刻,黄忠燕对柳无名的之前种种的刻意刁难、无礼,羞辱,都统统不介意了。
只要他有本事能看出父亲真正的病因,还能知道怎么解毒,那些些许的刁难无礼算什么?
还有黄唯赢,也同样如此。原本他还因为自己被迫向柳无名下跪而感到羞愤,甚至对于柳无名想要自己的性命而怀恨在心。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都不重要了,只要柳无名能救得了祖父,让他再跪一次,他也愿意啊。
其实不仅仅是黄家人高兴,就是那些太医们,也松了一口气。
黄庸真正的病因不是风寒而是中毒,被他们当成风寒治了那么久,越治越重,差点治死了。
万一没救了,那皇帝和黄府人估计都不会轻易饶了他们。若是柳无名能将黄庸治好,只要老将军活着,那想必皇帝和黄府人就对他们的过失不会太在意了。
柳无名见众人一副高兴的模样,淡淡的泼了一盆冷水,说道:“我只说此毒有解,又没说黄庸还有救,你们高兴个什么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