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敞打了一个激灵,郑重一拱手:“臣莫敢不从!”
“好,跟在朕的身边就要这么有胆量!”李荩忱朗声说道,旋即伸手在舆图上敲了敲,“吴郡此事若是能解决得了,那么天下巡抚、朝廷部员,皆非不可。”
徐敞大喜:“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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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徐敞大步离开的背影,李荩忱不由的苦笑一声。
“陛下喝点粥歇息一下吧,早上都没有吃多少东西。”乐昌缓步走过来。
李荩忱轻轻握住她的手,却并没有说什么。
乐昌低声说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妾身听听。”
李荩忱微微抬眼:“你就不怕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上一次你垂帘听政,朝野上下就已经有不少议论,甚至还有一些人说你是吕后再世,若非朕动用白袍捉拿了几个鼓噪之人,恐怕现在还甚嚣尘上。”
乐昌淡淡说道:“那些聒噪之人都不是普通人吧?”
“世家派出来煽动民心的罢了。”李荩忱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些后世再常见不过的手段,那些政客在选举的时候往往都会用上这些手段,李荩忱很轻松的就见招拆招。
乐昌不由得笑道:“这不就好了么?既然他们连民心都没有煽动起来,而且陛下还能明察秋毫抓住他们,那妾身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至少没有哪一个臣子站出来说臣妾做得不对、不配母仪天下吧?”
“你倒是乐观啊。”李荩忱感慨道。
“不是臣妾乐观,而是陛下最近变得愈发悲观了,甚至总是眉头紧锁,这些都被后宫姊妹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妾身虽然相信陛下,但是也不由得臣妾什么都不说了。”乐昌握紧了李荩忱的手。
“是么?”李荩忱皱了皱眉,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片刻,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可能是因为世家作乱,让朕突然间意识到原来在偌大的民间,还有这么一股力量没有能控制住。今天早上顾公他们又都入宫,明摆着就是想要给吴郡世家求情,更是让朕有些怀疑,这朝堂之上、苍穹之下,到底还有多少人想要和朕作对,到底还有多少人实际上根本不值得朕的信任?甚至就在刚才那一刹那,朕甚至都怀疑徐敞是不是都背叛了朕,以至于朕不得不让他前去吴郡来作为考验。”
乐昌站到李荩忱的背后,轻轻揉捏着他的太阳穴:“陛下是想得太多、所以自然就会觉得太累,就会觉得谁都不可信任。实际上每个人做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妾身不可能,其余人也不可能。既然做事有偏差,那么自然就会有令人觉得不那么如意的地方,陛下不能抓住别人的些许差错就会认为这是他们有想要背叛或者想要偷懒,这样的话,天下之人,岂不是都有罪在身了?”
李荩忱笑道:“你是在教训朕么?”
“妾身可不敢。”乐昌嘟嘴说道。
“这样很可爱。”李荩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好了,朕知道问题在哪里了,是朕思虑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