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将孔范写好的情报收起来,田端一边低声说道:“殿下希望孔君能够给出一些京口的消息。”
“京口?”孔范怔了一下。京口的守将是樊猛,这个家伙和李荩忱可以说是苦大仇深,就在前几天樊猛的儿子樊巡都战死在了采石矶,更是让樊家和李荩忱之间的仇恨上升到了血仇。
显然李荩忱是想要让吴惠觉能够拿下京口,这样就可以防止李荩忱拿下建康府之后樊家还会节节抵抗。
沉吟片刻,孔范微微颔首:“某会尽力的。”
南陈这辆马车已经摇摇晃晃了,现在李荩忱不管提出什么要求,孔范都会尽力去满足。
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之后,他已经不想再掌控权力了,只要能让自己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个改朝换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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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对岸,便是瓜洲渡。
蜀汉水师的一艘五牙大舰,两艘楼船停泊在瓜洲渡外宽阔而平静的江面上。这几艘战船是前天抵达的,实际上他们也就是一路顺流而下罢了,建康水师总共就只有一艘上了年代的老楼船,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蒙冲、走舸等,见到蜀汉水师的五牙大舰,估计一个照面都走不了,所以很干脆的缩在码头上根本就没动弹。
至于樊猛麾下的京口水师也差不多,不过采石矶失守了之后,樊猛也就不客气,直接把建康府水师拉了过来,和京口水师凑在一起,好歹也算有两条楼船,还有二三十条大小船只,至少能够防守一下码头,聊胜于无。
双方水师的实力悬殊,实际上兵马的对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吴惠觉和陆子才本来也都是军中有分量的将领了,再加上一个淳于岑,几乎樊家在淮南得罪过的人都在这里了,而淮南的兵马数量不多,却都是精锐。
毕竟淮南向北还是要防范王轨趁机偷袭的,不过显然王轨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边,杨坚和宇文宪正摩拳擦掌准备在邙山大战一场,王轨这一支兵马作为宇文宪在南方少有的一支主力,随时准备北上进攻洛阳的侧翼。
吴惠觉带兵南下,真正松一口气的实际上是王轨。
而吴惠觉也不是倾巢出动,至少留下了足够的人手防守梁郡和钟离,这样就算是王轨真的发动进攻,也能够守住防线,等待大军回援。
“将军。”见到吴惠觉大步走进来,本来在挑灯对着沙盘低声讨论什么的陆子才和淳于岑急忙打招呼,不管怎么说现在吴惠觉的官衔是镇南将军,比作为安南将军的陆子才和杂号将军的淳于岑都要高,更是大军的主帅。
“刚刚收到的战报?”吴惠觉带人在瓜洲渡前沿视察了一圈,这才回来,伸手将头盔交给亲卫,快步走到沙盘前,沙盘上的标注已经出现了一些更改。
“没错,水师的斥候和白袍配合着送来的。”陆子才微微颔首,伸手在沙盘上点了点,“和我们之前预料的不差,樊猛以北固山为大营,屯驻至少万人,而水师也在北固山下。同时西侧的金山作为侧翼,屯驻有五千人。不过也有一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