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北周剩下的军队都去哪儿了?
李荩忱从来没有天真的以为北周只有尉迟迥和韦孝宽这两个能战之将,别说现在还在淮北的王轨,北周还有贺若弼,还有韩擒虎,还有高熲,还有很多名将,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展现的机会罢了。
更何况现在北周朝堂上争锋的宇文宪和杨坚,又何尝不是两个举足轻重的大将?
无论是这些人之中的谁率军抵挡南陈,李金琛都不敢打保票南陈会取得胜利,甚至李荩忱都怀疑,这本来就是北周精心给南陈设置的一个陷阱。
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杨坚和宇文宪这两个人可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了。
“陛下······这个问题就得让你来证明了。”李荩忱忍不住在心中喃喃说道,“某会打好这一战,只希望你不要玩火自焚。”
在心中默默念完,李荩忱豁然昂起头:“缺粮某知道,缺兵也不怕!既然朝廷不想给我们兵马、不想给我们钱粮,那我们就去找周人要。”
顿时整个议事堂中鸦雀无声,一道道目光之中透着惊诧。
找周人要,自家将军该不是想要投降周人吧?
萧世廉和裴子烈同时看向李荩忱,不过李荩忱想要干什么,他们需要一个合适的解释。
李荩忱伸手在沙盘上一点:“无论尉迟迥要不要走米仓道,我们都不能等在合州,趁着现在尉迟迥还没有到,我们直接将遂州(今遂宁)拿下来,同时从泸州向北,进攻资州(今资阳),从而成掎角之势威胁蜀郡,甚至可以直接进攻蜀郡!”
“进攻蜀郡?”萧世廉讷讷的重复一遍,觉得自己听错了。哪怕是他一向自诩胆大包天,听到李荩忱这个计划,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裴子烈等人更是目瞪口呆。
此时北周云集大军,正是准备将李荩忱一网打尽,李荩忱不好好地守着巴郡,甚至还要进攻蜀郡,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李荩忱郑重的点了点头,告诉所有人他们的耳朵没有出问题:“我们现在没有援兵,甚至没有充足的钱粮,如果死守巴郡的话,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最冒险也是最简单的破局之法就是将战线推出去。敌人不是想要将某堵死在巴郡么,那我们就不妨将他们拦截在蜀郡!”
顿了一下,李荩忱的脸上神情已经有些狰狞:“我们的兵马不够,可以沿途招揽其余各部的巴人,我们的钱粮不够,可以直接去敌人的府库之中拿、去敌人的田地中收,某相信被称为‘天府之国’的蜀郡,就算是去年收成欠佳,也不会穷的一干二净吧。”
萧世廉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裴子烈。
而裴子烈的拳头紧紧攥着,有些恍惚。刹那间他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防守还是在进攻。
不过换句话说,有的时候进攻可不就是最好的防守么?
反正现在正如李荩忱所言,他们除了这一种办法之外,就只有坐以待毙这个选择了。
坐以待毙······裴子烈是真的不甘心。
在场的任何人恐怕都不甘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