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将军,敌人的粮草车队来了。”一名斥候三步并作两步穿过狭窄的道路,钻进侯秘藏身的这一片荒草,“都是空车,应该是从阳平关那边过来的,至少方向无误。”
侯秘顿时攥紧拳头,不能再等了,一旦这些粮食运走,阳平关的守军就能够得到足够的支撑,这样一来自己进攻陈仓军屯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按计划,出击!”侯秘低声下令,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的传令兵们顿时四下里散开。
而几名侯家老卒眼睛之中也都泛出光彩,他们多数都是当年追随侯安都征战的老兵,这一次追随少主出来,自然就是希望可以借着一次机会重振侯家门楣。如今这一场或许可以决定一切的战斗即将开始,他们又如何不激动?
显然侯秘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神情,当即低声说道:“此战必胜,还请诸位叔伯助我!”
“少主放心,我等自当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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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夕阳西斜。
从阳平关而来的车队缓缓向着陈仓城移动,带队的仗主和幢将们看着眼前这一座有些残破的城池,却都露出轻松的神色。荒野行军这么久,能够看到城池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心安。
原本绷紧了脸的几名幢将,这个时候也有心思低声谈笑,陈仓军屯虽然破败,但是却是这天水以南、阳平关以北唯一可以利用的粮草转运之地,来往匆匆的车队和开垦的士卒让这里自有一种混乱和破败之中的繁华。
酒肉和女人永远都是男人在休息的时候讨论的话题,几名幢将脸上的神情很快就变得坏坏的,互相交换着男人都懂得眼神。而带队的仗主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什么,长途跋涉本来就疲惫,再加上这一支部队是刚刚从阳平关城头上换下来的,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放松,显然韩擒虎也有这个意思,所以仗主根本不会阻拦自己的部下。
看这几个家伙的神情,今天肯定又少不了要做连襟,只是不知道哪个营伎会倒霉。
就当仗主也开始想着今天温暖的被褥时候,一声呼啸一下子打断了他的美好设想。
箭矢呼啸着窜入一名士卒的胸膛,正低声谈笑的幢将们诧异的抬起头,更多的箭矢蝗虫一般从道路两侧的荒草之中射出来,一支又一支,马背上、大车上等高处的士卒猝不及防下纷纷落马。
“杀!”一声吼声如平地惊雷,一下子将所有北周士卒都惊醒。
“敌袭!”仗主翻身下马,他很清楚敌人的首要目标肯定是马背上的,而这个时候仗主甚至不知道敌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几名幢将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翻下来,急声招揽队伍,只可惜整个车队因为快要抵达目的地早就已经零散开来,再加上敌人的箭矢来的迅猛,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去听上司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