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荩忱轻轻咳嗽一声:“既然大家都已经了解了我们手上有什么,也知道了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想要打退堂鼓还来得及,某李荩忱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这一场仗还是想要打下去的,哪怕是胜利的可能越来越小······你们谁想离开,某绝对不拦着,因为这本来就是提着脑袋的事情,某不想逼迫着任何人去做。”
顿时整个议事堂上鸦雀无声,而李荩忱话音一转:“当然,如果有谁今天此时此刻不离开,之后真打起来,无论是什么命令,哪怕是让你们去送死,你们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所以这是你们唯一思考的机会,否则以后就别怪某李荩忱手下无情。”
将领和官员们肃然无语,他们从来都不怀疑李荩忱这样说之后就会这样做的决心。不过依旧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每一道目光都是炯炯有神看向李荩忱。
如果说之前的目光之中更多的是火热和激动,那么现在这些眼神里更平添了几分稳重和信任。这些家伙是真的把性命托付在李荩忱的手中了。
李荩忱郑重的点了点头,目光直接落在了最后方的一个人身上:“杜齐!”
议事堂上的人诧异的对视一眼,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李荩忱竟然会第一个喊到杜齐的名字,毕竟杜齐还是第一次参与到这李荩忱体系的会议中,而他代表的又是刚刚融入到这个团体中的濮人。因此站在议事堂上的杜齐怎么看都和在场的这些人格格不入。
而杜齐显然也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自从会议开始,他除了点头附和之外,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李荩忱骤然点到他的名字,让杜齐顿时打起精神,急忙站出来一步:“将军?”
李荩忱如此用心的安顿濮人,杜齐当然感激不尽,但是他也没有天真到以为李荩忱真的是活菩萨降世。所以杜齐一直在等着,等着李荩忱需要他们的那一天。
否则的话,无功受禄,杜齐心中也有些忐忑。
现在虽然不知道李荩忱到底在打算什么,但是至少是要用到他们濮人了,当然让杜齐心中轻轻松一口气,不管李荩忱需要他们做什么,至少可以表明濮人在李荩忱的心中还是有存在地位的。
有时候比炮灰更卑贱的,是想当炮灰都没有这个机会的人。
李荩忱沉声说道:“少族长,阆中多山地,巴人对阆中的熟稔更在其余任何人之上,更不要说巴西和泸州那边,因此某想要让少族长率领手下精锐的士卒儿郎前出探路,为大军耳目,同时可以趁机联络沿途各处同族,只要他们愿意攘助某李荩忱一臂之力,那么某也愿意帮助他们脱离困境。”
杜齐怔了一下,张了张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荩忱就这么简单的要求?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少族长,此去蜀地,敌众我寡,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计,为大军之耳目,也不仅仅是要刺探清楚对方动向那么简单,你可明白?”李荩忱紧跟着强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