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笑道:“我们是在虚张声势不假,但是现在的独孤永业应该不知道我们是在虚张声势吧?不然的话他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蹲在居庸关,早就已经跑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牛弘怔了一下,这倒是不假。
蹲在居庸关的独孤永业很老实,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独孤永业一开始的确派出了不少哨骑想要刺探汉军的虚实,结果都被牛弘集中火枪手予以迎头痛击。情报没有刺探到多少,哨骑倒是损失了不少。
独孤永业的麾下以步卒为主——本来他蹲在幽州的主要目的就不是和汉军作战,而是为了带领幽州的军垦,幽州这边百姓的数量本来就不多,只能用军队进行开垦——自然经受不起骑兵的大量损失,这种刺探很快就告一段段落。
再加上从晋阳到幽州的道路,已经被汉军切断的七七八八,现在只能从晋阳到冀州再折而北上才可以,即使是这条道路,也因为汉军的进军而朝不保夕,所以独孤永业更不知道平城汉军的主力到底在哪里,牛弘和韩擒虎给他和宇文纯分别营造出来一种汉军主力在代郡和汉军主力在雁门关外的假象。
实际上平城汉军一分为二,哪边也都不多,哪边也都不少。本来韩擒虎那边稍微多点,现在李靖赶到了代郡,两边也都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到现在,独孤永业还真的不清楚代郡汉军的底细。
但是如果说之前汉军迟迟不前是为了耕作,那么现在汉军不能再没有任何一点儿反应了。众所周知,汉军和“战时为兵、平时为农”的北周军队不一样,募兵制让汉军将士拿着多于周军的粮饷,因此军队的主要任务也是作战而不是耕地。
花着这么多钱养着军队去耕地,那岂不是太浪费?汉军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所以军队在人手不足的时候帮着春耕或者夏收,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军队既要春耕、又要夏收,和屯垦没有什么区别,那就不正常了。
现在大汉各军之中,除了西北的军队实在是受限于遥远的粮道以及本地的供应不足,需要自食其力之外,还真的没有哪支军队需要一年到头守在田地里。
而今的汉军还不反常,但是如果再拖下去,就反常了。
独孤永业不怀疑才怪呢。
“可是进攻居庸?”
“我们现在有了火炮,对居庸关形成威慑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居庸关前地势狭窄,大军本来就没有办法列阵,几万人也好,八千人和一万人也罢,其实到最后能够摆开的也就是千把人罢了,所以独孤永业除非率军出城和我们决战,不然如何得知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呢?”李靖显然心中早就有所定数,“到时候我们只要广设营寨、多列旗帜,独孤永业看不穿的。”
“这样很冒险。”牛弘挤出来五个字。
“但是别无选择,不是吗?”李靖反问。
牛弘只能点头。
这样冒险,总比独孤永业看穿他们之后杀过来好。
“海军陆战队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