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车出的尤为顺利,距离也很近,一路上风平浪静,只是车上没有病人,而是承载着病人希望的心脏器官,而且救护车后面没有死神追击,这让王鸽觉得有点儿不太习惯。
装着器官的专用保温箱是塑料材质的,盖子为白色,箱子的侧面是橙色,上面写着“器官移植专用”,还有红色十字的标志。
这箱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拎着走多多少少有些费劲,但是又不能随意放置。在救护车行进过程中,麦喆大夫坐在副驾驶之中,这箱子也一直抱在怀里,生怕有什么闪失。
这颗心脏寄托两家人对于生命的希望。
“待会你找个地方停车,跟我一起上去办理交接,交接的时候必须两个人进行,也要签字。”麦喆说道。
王鸽点了点头,“咱们医院,心脏移植的多吗?”
“一年也有那么二三十例了,现在技术成熟,基本上都很成功,达到了延长病人寿命的目的。在国内的三甲综合型医院,咱们医院这算少的了。”麦喆笑了笑,“现在人们的素质提高了,对于器官移植有了正确的认识,虽然捐献者变多了,但是永远是供不应求的。”
“对了,人家说,器官移植之后人的性格会产生变化,这是真的?”王鸽突然问道。
在很久之前他曾经看过一些新闻,说是人在移植了他人的器官之后,会附带该器官主人生前的一些性格和行为习惯,甚至还有记忆。
有病人失血过多休克,在大量输入其他人的血液之后相当于全身几千毫升的血液全部都换了一遍,在病症痊愈之后,身体素质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从之前的弱不禁风变成了力大无穷。
这类的事情玄而又玄,给王鸽看的更是云里雾里,不知真假。
“器官移植这类的事情,基本上要进行全身麻醉,输血,不论是麻醉剂还是缺血状态,都会造成身体条件的变化,而且在器官移植之后,某些激素的分泌也会紊乱,性格的改变准确来说应该是器官移植之后内分泌紊乱或者大脑缺氧缺血损伤的后遗症,不能完全归咎于器官来源本身。但是这类事情基本上没什么人研究,医学界也没有一个定论,研究也研究不出什么结果来……”麦喆笑了笑,居然还认真的给王鸽解答起这无厘头的问题来。
“器官移植的最终目的是治愈疾病,延长病人的寿命,让其能够重返社会,后面的事情……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麦喆看了看前面的医院大楼。“咱们是不是到了?”
“到了,准备下车吧。”说话间,王鸽就把车停在了雅湘附三医院急诊部的外面。几乎所有的医院内部都是通的,即便是从这里进入医院,两个人也能够抵达住院部手术室。
麦喆推门下车,“跟我来吧,办完交接手续咱们就回去,这边儿的手术不用我协助。”
王鸽跟着麦喆下了车。虽然是兄弟单位,王鸽也来过雅湘附三医院,但是跟这边儿的交集也仅限于急诊部,经常会按照就近原则把病人给带到这边来,进入急诊之后能看到几个叫不上名字的熟悉面孔。
只是门诊、住院部门王鸽没怎么交流过,来这边甚至连个转院的任务都没有过,王鸽也从来没进入过住院大楼。
倒是麦喆对这里熟悉的很,好像是经常来的样子。没等王鸽询问,麦喆就主动开了口。
“刚毕业的时候我其实是在这里的住院部任职的,后来才被调入了雅湘附二。”麦喆笑了笑,提着箱子跟王鸽一起进入电梯,上了五楼手术室,找到了久候多时的雅湘附三主刀大夫,两个人是老相识,在办理交接手续的时候免不了叙叙旧,王鸽倒也是理解,并不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时间,两个人大多数的交流内容还是有关于那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小男孩,还有遭遇不幸的小女孩。
当然了,平时这两个人都忙得要命,下了班休息还来不及呢,根本没空坐在一起好好说几句话,王鸽肯定不能催他们。
主刀大夫让自己的实习医生把那颗心脏放入冷藏室保存,硬是要麦喆留下来一起参与手术,毕竟这种年龄较小的心脏移植手术比起成年人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机会比较难得。
麦喆何尝不想给自己增加点儿经验?可是无奈住院部跟急诊部一样忙,尤其是年后的冬季,一大批患有冠心病心梗的病人涌入心胸外科病房,还等着做心脏搭桥手术呢,光是今天下午到晚上就有三台手术等着他回去参加,实在是没有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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