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郭异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相关文书,催着“郭允之”上路。
老庄却不急。他在城里转了两天,找到一个年龄、外貌都和他有几分相似的洛阳人,然后制作了一份路传。
路传就是通行证,上面会注明籍贯、年龄、身高及外貌特征,并注明目的地。不过这年头没有照相机,所以路传上只有文字,没有图像,只要有心,蒙混过关并不是难事。
郭异手里还有会稽太守的印信,官方造假,手续齐全,谁能识破?
老庄和青桃大模大样的过了江,沿着官道,一路向北,一口气跑出百余里。
当天晚上,宿在苕亭。
骑马跑了一天,老庄两条腿都合不拢了,浑身酸痛,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大亮,他才醒来,还没起身,就听到外面有人和青桃说话,声音有些熟悉,尤其是偶尔冒出的一句“老子”。
老庄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这怎么可能?
没等他反应过来,房门被人踹开,几个人闯了进来,雄赳赳,气昂昂,不爱红装爱武装。当头一人,可不正是杜小鱼。
“跑得挺快啊。”杜小鱼歪着嘴角。“你不是说我始乱终弃吗?我来接你回去。”
老庄无语。“你怎么知道我走这条路?”
“想知道吗?”
“想知道。”
“就不告诉你。”
“……”
杜小鱼挥挥手,两个女卫抢了过来,不由分说,将老庄摁在床上,反缚了双手,又提溜着下了床,连推带攘地出了门。
青桃站在门口,低着头,偷偷的瞟了老庄一眼,又迅速将眼神收了回去。
老庄明白了,无奈地点点头。“青桃啊……”
“郭君,我……”
“别理他!”杜小鱼大声说道:“走吧,祭酒等着我们呢。”她瞅了老庄一眼,冷笑道:“别的本事没有,逃跑倒是一流,可是你跑得再快,还能跑得过郭祭酒的手掌心?”
“我活该!”老庄叹了一口气,主动出了门,上了马车。
杜小鱼也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坐在老庄对面,脚踩在老庄的座位上。老庄心中诧异,还没说话,杜小鱼嘴唇翕动,无声的说道:“计划有变,我需要你的帮忙。”
她连说三遍,老庄总算看懂了,皱了皱眉,同样用唇语问道:“出了什么事?”
杜小鱼苦笑着摇摇头,随即大声说道:“坐好!认真反思一下自己的恶行。亏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一天到晚以大丈夫自居,事到临头,竟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
老庄刚要反驳,杜小鱼竖起手指,挡在唇边,示意老庄别说话。
老庄一头雾水,却只能依照杜小鱼的意思,闷着头,由着杜小鱼指责喝斥。杜小鱼骂了一阵,这才渐渐平复了心情,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老庄,然后开始在老庄的手心写字。
“青桃是细作,孙策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