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们非得这样做吗,给他们准备了厚礼,这还不够吗。”黄老虎往手里哈着气,不时还跺脚,没办法,冷啊。
现在已是深秋,今年入冬早,风中夹着寒意,黄老虎的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被秋风一吹就冷得脚肚子直哆嗦,背上那捆柴不断蹭着后背,有几处地方火辣辣的,也不知是不是磨破了皮。
黄老虎哪里受过这种苦,可怜巴巴地跟黄老鬼说。
“难受是吧?”黄老鬼寒着脸说。
黄老虎低下头,不敢正视黄老鬼的目光,喃喃地说:“是。”
“看来你是想尝一下坐牢的滋味,对吧?”黄老鬼脸色阴沉地说:“叔可以保证,到时你会感觉比现在还要难受十倍、一百倍。”
“叔,不就是一个下贱的小商人吗,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和郭府有点关系又有什么,谁家没个拐七八个门的亲戚?”
“笨!”黄老鬼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没听说吗,姓郑的能进郭府,还是郭管家亲自送出来,这关系能浅吗?别看郭府不露声色,可人家底子厚着呢,郭老的门生满天下,很多昔日的同僚也很照顾他的后人,三任,连着三任县令,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我们训话,尽可能避免和郭府冲突。”
“我不知姓郑的和郭家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只要郭府一递条子到县衙,不光我们叔侄,就是整个黄家要倒,我问你,你敢不敢拿你自己的小命去赌?敢不敢拿黄家老老少少二十多条命去赌?”
黄老虎一听,一下子蔫了,面色有些惨白地说:“不敢。”
“再说了”黄老鬼补充道:“姓郑的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元城郑氏的子弟,元城郑氏是荥阳郑氏的分支,荥阳郑氏,天下有名的名门望族,你惹得起吗?”
小心无大错是黄老鬼一直信奉的真理,迟迟没有动郑鹏,除了想接近他外,还想摸清郑鹏的底细,凭着在县衙当捕头的便利,得来郑鹏的来路,还派人去元城打探。
要不然也不会搞这么大的动作,不仅自己扮可怜,还勒令侄子效仿古人来个负荆请罪。
黄老虎撇撇嘴说:“元城郑氏只能算是旁支,听说那个姓郑的是登徒浪子,因为败家被赶出家门,要不然也不会住破屋、到街边做小贩卖肉了,怕什么。”
“糊涂,旁支也是郑家的人,元城是有这样的传闻,可传闻就是传闻,荥阳郑氏没说过不认元城郑氏这门亲,元城郑氏也没说不要郑鹏这个子弟,我问你,要是有人打你家的小虎子,你怎么办?”
小虎子是黄老虎最喜欢的儿子,捧到手里怕掉了,含到嘴里怕化了,简直就是他的命根,闻言脱口发狠道:“我杀他全家。”
“那就对了,小虎子平日顽劣,我们骂一下他、教训一下他没觉什么,因为是自己人,打是亲,骂是爱,为什么外人就不行呢,简单,小虎子不仅是你的儿子,还代表着咱老黄家的脸面,树活一块皮,人活一张脸,换个想法,郑家的人知道你欺负郑鹏,他们心里乐意?”
黄老虎这才一脸惊恐地低头:“叔,你教训得对,侄儿知错了。”
“幸亏还没有酿成大错,一会放机灵点,啊,快点,他们回来了。”黄老鬼说话间,看到郑鹏和绿姝主仆回来,一边提醒,一边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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