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栻正了正衣冠,向沈该跪拜。。
“愿相公主持大局,挽救我等性命!”
沈该被张栻的跪拜弄得心潮澎湃,感觉自己也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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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思一阵,最后咬紧牙关,把什么仁义礼智信都抛到脑袋后头去了,被赵昚用飞来的茶碗砸破脑袋的痛苦和仇怨一起涌上心头。
赵昚,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他扶起了张栻,认真道:“若你当真说服了卢永言,此事,我定当主持局面!决不能任由糊涂君王和奸佞之人毁掉祖宗留下的大宋基业!”
“多谢相公!”
张栻大喜。
而当张栻准备去行动的时候,沈该忽然喊住了张栻。
“我离开明军大营之前,明军主将张越景特意嘱咐我,虞允文要活的,不能要死的,死了不算,所以尽量不要杀死他,而要想办法活捉他。”
张栻眨了眨眼睛。
“那就五花大绑,捆的严严实实,再给嘴巴里塞一团布,直接打晕掉,只要把他控制住即可,这完全不是难事。”
“如此甚好,那么一切就拜托敬夫了!”
沈该紧紧握住了张栻的手,把自己的命也交给了他。
之后两人分头行动。
沈该把自己那些信得过的主和派老官僚们喊来跟他们透个底,晓以利害,让他们不要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
而张栻则花钱买通了宫廷禁军,让他们通报一声卢永言,就说故人张栻拜访。
卢永言很感激作为同乡人的张浚把他从一个小军官提拔成了中级军官,给了他进身之阶,张浚死了以后,他很难过也很恐慌,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不过并没有,张浚只是一人死,没怎么牵连到军队里。
有了张浚打下来的底子,接下来几任军事主官都给他升职,新禁军重建之后,他混到了殿前司副指挥使的职位上。
虽然说殿前司只是半個架子,还有一部分组织在赵构那边,但是赵昚手底下的殿前司全都是卢永言在管着,此番战事之后,更是承担起了保卫宫廷的职责。
不过作为一个得过且过的日子人,卢永言倒是更喜欢那个中级军官的职位,不上不下,正正好好,倒也省去许多烦恼,而一旦出任高级军职,将有极大的概率成为敌人、也就是明军的必杀对象。
天地良心,卢永言自打参军之后就没和明军对过面,对明军十分恐惧,几次想要辞官归乡,但都没能成功。
所以当卢永言听到张栻希望他加入发动政变的消息时,差点没吓得尿出来。
“敬夫兄,你可别吓我了,这种事情要掉脑袋的!”
“自古以来做大事的人都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只要成功,就不会掉脑袋,还有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泼天富贵!”
张栻低声道:“而且你想想,咱们肯定打不过明军,不是明军的对手,等明军攻破城墙杀到临安城里来,守卫宫廷的你首当其冲,想逃都逃不出去,不还是一个死?
共举大事,咱们有五成胜算,可若是任由明军攻城,咱们有十足十的可能要死,两相对比一下,你觉得怎么选才能活下来并且活得更好呢?是共举大事,还是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