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无产者只是朝廷统治的隐患、障碍物,此时此刻爆发造反反而给了成都朝廷一个清理垃圾的好机会,把他们全部除掉,反而能减少社会发生动荡的可能性。
所以赵不息暗中嘱咐吴璘多杀一点人,最好把这些无产者都给杀光。
吴璘按照他的命令,要求军队多杀人,他放纵军队杀了五万多人,又招募了一批人进入军队,前后凡十万余人,几乎扫清了成都府周边七八个州府的失业无产者,大大减轻了社会发生动荡的可能性。
他们可以造反,尽管造反,他赵不息要是眨眨眼,就算他输了。
朝廷对待农民的态度都要比对待这些无产者的态度要好一些,也要更加谨慎一些。
而这也是赵不息不敢得罪川蜀大户地主人家的原因,若是和这些人交恶,那可就是无穷无尽的噩梦了。
他们那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有钱又有米粮又有佃户可以充当打手,朝中还有数不清的内应为他们的利益做代言人,稍有不慎就能让这些人拉起一支队伍群起反抗成都朝廷。
不动他们,他们尚且还能拿出一点点汤汤水水接济一下成都朝廷,再不济也不会和成都朝廷为敌。
动了他们,他们就会拿出全部和成都朝廷为敌,成都朝廷将同时面对内外两个敌人,被颠覆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仅靠吴璘统帅的军队能否压得住,那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尽管陈永言有向豪强地主征收农税的建议和行动方桉,但是思来想去,赵不息还是没有答应这个建议。
反而在内心下定了进一步剥削平民自耕农的决心,决定以此度过这场危机。
尽管他知道民生多艰,他知道蜀地百姓生活困苦,稍有不慎就会失去土地冻饿而死,可是他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爲了生存,赵不息不得不做出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决定,为了活下去,就算吃自己的手脚也要坚持下去,撑到天下有变的时候。
“你所说的我知道,很有道理,但是目前来看,向大户征税是不合时宜的,失去了大户的支持,咱们整个朝廷会瘫痪的,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说了吧。”
赵不息摇头,否决了陈永言的建议。
陈永言对此感到不满。
“陛下,不对大户征税的话,国库空虚,拿不出钱来,又该如何缓解危机呢?军队要用钱,民间要用钱,朝廷更要用钱,否则连官员的薪俸都发不出来啊。
就目前的国库储蓄来看,最多三个月,朝廷就会发不出来官员的薪俸,到那个时候,官员们会怨声载道,一些靠着薪俸过日子的官员更会饿肚子,官员饿肚子,朝廷颜面何存啊?”
赵不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问题在于,这税收不收的上来也不知道,能收上来多少也不知道,为了收这笔税,让多少人与朝廷离心离德,甚至暗中反对朝廷,也不知道,岂不是标准的得不偿失。”
陈永言还想再劝,但是赵不息已经不想听他再说这些内容了。
陈永言无奈。
“既然如此,臣已经没有办法填补国库亏空了,还请陛下指示臣该如何才能填补国库亏空,否则最多三个月,臣便无颜继续做这个户部尚书了,让官员堵着户部大门问臣要俸禄,臣实在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你是在向我示威吗?一言不合就要辞职?这就是你的忠诚吗?既然对我那么不满意,何不联合群臣罢黜了我?”
赵不息看着陈永言,心中恼火。(未完待续)